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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16
把去拿水的陆琼抛在脑后，惊得都感觉不到疲倦了，又或许是明舒的治愈型摸摸乐起了作用，季晗迟脚下带风，让季明舒带路去找袁君丽。
季明舒看了她一眼，乖乖“哦”了一声，就扇着翅膀在前头当导航用。
毕竟袁君丽是校园暴力的受害者，在高二四班的区域找不到她，是季明舒在学院里七拐八拐，最后到了小花园的角落里。
双手撑着膝盖，季晗迟远远地就能瞧见花坛边上坐着的袁君丽——虽然没有恶意，但毕竟体积占了那么大一块，想不显眼也难。
然而，这里并没有黑雾出现。
季晗迟一愣，下意识看向旁边的明舒，满脸问号。
“嗯……”落在花坛的小围墙上，季明舒慢吞吞地组织语言，“这次的黑雾，不是她的。新的也已经消失了。”
季晗迟觉得，她现在就想掏出手机，打开淘宝，给季明舒下单一百本诸如《语言的艺术》、《如何正确说话》、《做一个社交大人》。
事已至此，季晗迟也莫得脾气，心累地打算离开，去和顾思绵他们碰头，却不妨发出了些许动静，引起了不远处的袁君丽的注意。
“你是……那天帮了我的学妹？”
更不料，袁君丽竟然记得她。
不管是出于礼貌，还是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季晗迟都顺水推舟地停了下来，转身对对方微笑：“学姐好，我是季晗迟。”
……
…………
………………
袁君丽再三对季晗迟表示感谢，或许是在经历校园暴力之后，她对这样难得的好心，表现出了些许急切。
在季晗迟的旁敲侧击之下，袁君丽吐露了她这个视角的认知。
袁君丽的记忆里，她记得自己是因为被同班同学的言语刺激到，没去上课，躲到仓库里哭去了，然后听到了季晗迟的声音。
但再后面发生的事情，她就记不得了——她以为她从那一刻就晕了过去。
斟酌了用词，季晗迟委婉地询问了关于胡宜欣的事情，说袁君丽在昏迷的时候，一直在重复这个名字。
袁君丽闻言愣了一会儿，苦笑一下，言语中带着股自暴自弃的意味。
“我认为我不甘心也好，白日做梦也好……别看我现在这样子，其实在那场比赛以前，我再舞蹈这方面，是公认的比胡宜欣要好得多的。”
满脸横肉的少女，在提及这段往事的时候，舒展开眉眼，神情是苦涩而怀念的，带着一点难以察觉的天鹅样的骄傲。
“只是那场比赛——我现在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等我清醒过来，我已经输了……我不明白。我甚至梦到，梦到了……”
季晗迟的心一紧：“梦到了，什么？”
“——梦到了，那场比赛的冠军，是我。”
仿佛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袁君丽忽然死死握住季晗迟的手，眼白冒着红血丝，近乎狰狞的痴态。
“那不是梦！我能感觉到……太完整，太真实了！就好像、就好像我真的经历过……连衣服的细节，还有每个人的反应……我全部都记得……！我真的不是疯了！”
袁君丽说着说着，爆发般的哭了出来。
古人有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手被袁君丽攥得发疼，季晗迟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忍耐着，保持安静地陪着袁君丽，直到她收敛好情绪，又一个人离去。
季晗迟目送袁君丽孤单的背影，一时间发怔，呆站在原地。
沉默中，她忽然问道：“明舒，你觉得……她……疯了吗？”
季明舒低头看着她：“如果按照人类的定义，‘疯’是指神经错乱，举止失常的话……或许是吧。”
“但我总觉得……”
“嗯？”
季晗迟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下去。
她牵起季明舒的小拇指：“走吧。思绵和君兮还在等我们。要跟他们汇报一下具体情况才行。”
此处应有举着水瓶到处找人的性感陆琼，在线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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