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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奴隶商人
温娜回头望了一眼山巅上被白雪覆盖的城堡，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在仆人的搀扶下跨上马车，娇媚的脸庞似乎都失去了光泽一般，在男主人的眼里这次恐怕又是空手而回。
“亲爱的，你不必自责，卡彻的领主本就是一个下贱的布伦特杂种！实在不行，我们就躲进卡彻的山林里去……”彼得?莱恩斯有心安慰自己的妻子，但最后一句话显然暴露了他内心的脆弱，说实在，他并不是一个胸有大志的继承人，不然怎么会被剥夺了封地，给一脚踢到北方王国这种乡下穷地方去，况且一路上的危险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要不了多久你就得下地狱去！
“算了，也许有办法呢，先回酒店吧，我想休息一下。”
温娜双手杵着额头，对马车夫吩咐了一句，外面传来了马鞭击破空气的脆响，窗外景物缓缓倒退，马蹄声在石子铺就的路面上敲起清脆的鼓点。
彼得怎么也想不到一个月前还成功地击败了几个兄弟继承了家族的伯爵爵位和封地，意气风发地准备大干一场，没想到就因为一场小小的纠纷就断送了一切，都是凯特搞的鬼，一切都是这个对自己充满怨恨的小鬼干的，要不是他怂恿自己去强J了那个女人，那么眼下的悲惨境地根本就不会发生！
“都是那个可恶的小鬼，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早知道就应该杀了他！”彼得恶狠狠地低声说道。
温娜挪开手，转头看了眼一脸狰狞的彼得，自己的丈夫，那个在整个伯纳德领都声名狼藉的色鬼，心头涌起满满的苦涩。这家伙除了床上还像样一点，基本跟个废人也没什么区别，二十多年的贵族教育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垃圾，还让自己给摊上了！不得不说这也是身为贵族出身的悲哀，如果不是自己的家庭也许上一任伯爵也不会传位给彼得，他居然敢当街侮辱一位帝国公主，真是丧心病狂！
“彼得，你能不能正视自己的错误，不要把问题都推给别人，是，我们现在确实流亡了，但至少还活着，不是吗？我们还有一笔巨额的财产和一群忠心耿耿的仆人，作为一个贵族，难道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吗！”温娜红着眼睛，低声吼道，就像一只受了伤的母豹子：“我们只要渡过这一段危险时期，重整旗鼓，在北方王国做出点成绩来，那才会让别人刮目相看！才能有底气重新回到那个驱逐我们的地方！”
这些话在彼得听来十分刺耳，就像一个已经失去了一切人到头来还被最亲近的人在脸上狠狠地踩上一脚，紧握的双手在指节处因为用力过猛而显现出惨白色，但他却找不出一句话来反驳她。车厢里就这么沉默了下去，两人都不愿意再开口说话，直到马车停在了雪原渡假山庄门口宽阔的大理石广场。
彼得先下了车，头也不回地带着人往酒店里走。温娜并没有挽留他，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个什么德行，时刻有生命危险的旅途让他的神经一直都处在崩溃的边缘，对于他来说，这时候，女人和酒精就是最好的救命良药。
温娜呆坐在车厢里，眼泪就像珍珠一样滑落下来，滴在裹着丝织长袜的肉色大腿上，她不知道这种要命的压力还要持续多久，作为一个女人，背负了整个家族的未来，那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莱恩斯夫人……莱恩斯夫人……您怎么了？！”仆人透过车窗微微弯腰，有些担心地低声说道。
温娜拿出手绢匆匆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整理了下衣服，便拉开车门走了下去，对着一脸焦急的仆人，淡淡地吩咐道：“没什么，我想先休息一会，等到太阳落山，再让人把晚餐送过来。”
因为纬度较高的缘故，卡彻的夜晚总是很漫长，所以白天就短，雪原渡假山庄是以撒领主出资建造的高级酒店，作为一个来自高度现代化的世界的人，总是不习惯北地这群土豹子的搞法，酒馆脏乱差，旅店四周都是些难看的流莺和粗鲁的仆人，这哪是黑市该有的繁华，简直就像一座贫民窟，所以等到实际控制了这块地区以后他着手建造了这座新的城市，被称为北地明珠的雪漫城。
至于建造过程，那简直就是一部史诗般的画面，差点惊动了远在海外的魔法之城冬堡。作为刚步入半神领域的魔鬼公爵，即使被主位面压制到只能发挥传奇巅峰的实力，但魔法造诣毕竟已经是半神级了，传奇法术召唤出来的土元素和气元素在他高超的指挥技巧下就像磊积木一样，以惊人的速度在六天内就初步建成了一座庞大的新城，以山巅城堡为圆心，像梯田一般阶乘而下。接下来就是长达五个月的精细加工，原住民在龙裔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雕琢着这个梦幻般的城市，而他们幸苦的回报就是在这座城市定居的资格。
任何人第一次来到雪漫城都会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感叹，简直是神迹一般的城市！
多特第一次来到雪漫的时候也像所有人一样被眼前的城市给震撼到目瞪口呆，但来了许多次以后他才能真正的明白在这梦幻的城市之下掩藏的是浓稠到化不开的黑暗。
多特是一位来往于北地和费伦的奴隶商人，在庞大的北地黑市，他是数得上名字的大商人，所以，一般小生意都不用亲自出马，不过享有卡彻公国平民资格的人在北地都是一种隐性的荣耀，而今天，这个给自己带来荣耀的最高首脑居然会召见自己，这不得不让他心情激动。
在温暖的雪漫城堡会客室里，只有壁炉里的富含油脂的松木燃烧发出的“噼啪”声，多特战战兢兢地望着脚尖，左侧脸颊豆大的汗珠滚过一条明显的痕迹，但他却不敢去擦。
“多特先生，听说你盯上了莱恩斯家族的财产？”以撒只穿了一条宽松的白色丝绸长袍，闭着眼睛趴在柔软的沙发上，芙兰跪坐在旁用柔嫩的双手不轻不重地按着他的肩膀，瀑布般的长发能看到有些奇怪的纠结在一起，似乎是出了很多汗一般，过份苍白的皮肤有些地方却显示这诱人的粉红色。
“领……领主大人，我并不知道莱恩斯家族与您有关……”以撒的话把多特吓了一跳，连带着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
“别紧张，我没有其他意思。”以撒翻身坐了起来，把满脸绯红的芙兰抱在怀里，从她冰凉的身躯上感受着不同常人的滑腻触感。
可能是女孩在外人面前跟主人亲昵在一起有些不自然，所以发出某些怪异的哼哼声，这让多特更加紧张起来，外面传说这个看上去十三岁出头的小女孩有着极端恐怖的能力，以撒公爵虽然残忍暴力，但至少还能坐下来好好谈，但这个叫芙兰的女孩带领龙裔军团所做下的事情就让大部分人都难以接受了。
她直接或间接地屠杀了卡彻一半的暴民，更是亲手把卡彻唯一的剑圣砍成了碎块，她发明的刑罚让干了一辈子刑讯官的帝国军人都颤栗不已。
甚至北地教会总部还专门派了一队高阶圣骑士和神官来捉拿这个看上去比恶魔还要恶魔的小女孩接受审判，只是那批人来了卡彻就没回去，教会却也没有暴跳如雷，而派遣更多的人过来，似乎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一样，完全没有追究的意思。
虽然传说有一定夸张的成分在里头，但多特知道那队高阶圣骑士和神官确实来过，因为他亲眼目睹了那群铁罐头和扑克脸是进了雪漫城堡的，但那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过。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下贱的猪猡，如果你敢抬头，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让你吃下去。”芙兰舔了舔嘴唇，眼神像一只盯着猎物的毒蛇，虽然语气那么平淡，却能让奴隶商人感觉到脊背冒汗，似乎下一刻就会被某种怪物吞下肚子。
“你看，都把他吓坏了，又调皮。”以撒摸了摸女孩的脑袋，让她先回到房间里去，芙兰扬起头给了个甜甜的笑容，踮着脚像一只波斯猫一般轻柔地踩在昂贵的地毯上，很快便消失在了会客室里。
“她还是个孩子，别在意，呵呵。”
以撒的话让卡彻稍微放下心来，虽然依旧紧张，但至少眼下性命是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
“你帮我盯着莱恩斯家族，以你的能力弄光那家伙口袋里最后一枚金币应该问题不大吧？”
“啊？”多特有些迷惑，照理说以领主的能力这个破落的费伦家族应该分分钟就能拿下吧，这可是在卡彻的领地上，领主掌握了生杀予夺的大权，为什么还要自己来干这种脏活，完全没必要啊，不过他还没傻到去问原因，只能点点头答应下来：“好的，公爵大人，我明白了。”
“这只是一件事情，另外还有一件事情交给你去做，我需要大量的女童，十岁以下的，最好是人类，精灵或者半精灵都可以，不要那些稀奇古怪的杂种，我会以每名两个金币的价格收购，有多少要多少，对了，还有个要求必须满足，必须是身有残疾的孤女！”
“是的，我明白了，残……残疾？”如果说前面的要求多特能理解，毕竟贵族里谁没个特殊嗜好呢，再恶心的事情他也见过，只不过领主大人要残疾的女童干什么，那些贱民连神殿都进不去，能活到十岁的都算是老天开眼了，基本不是被饿死就是被丢弃在野外自生自灭，因为她们被人认为是神弃者，连神明都抛弃了她们，那人对她们就更加厌恶了。
“对，残疾的孤儿女童，如果这件事情办好了，你的子女将有权进入雪漫龙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