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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三季（第一卷）]

第217节18

50．

睡觉之前，我先把手机里的短信全给删了，然后关机，接着就躺下睡了。可能正是因为累，我倒是很快就睡着了，我醒来的时候，我看到床头的小灯开着，床沿上坐着叶小琳，正看着我，我问：

“几点了？”

“十二点了。”

“怎么还没睡？”

“过来看看你，想跟你说说话，没想到你却睡着了，没敢吵醒你。”

“说话，说吧，我想听你说。”

叶小琳却没有说话，而是先把自己衣服脱了，只穿了一个，一个三角**，睡衣都没穿，钻进了我的被子，然后，抱着我，侧着身子看着我。灯光朦胧，她脸上也显示出一种柔和的光。我有些迷惑不解，可是我知道我是爱她的，同时我也发现，她也是爱着我的。

也许，正是因为我们彼此深爱着，才会痛苦无比，如果我不爱她，她不爱我，就像逢场作戏一样，一切反而简单了。那些花花公子和浪荡娘们不都是这样做的吗？可是我们却不行。她说：

“江涛，有一句话，我一直想跟你说，可是又不知道如何说起。”

“什么话？说吧。”

“我想跟你在一起。”她说，口气异常坚定，“我们在一起好吗？”

“我们现在不就在一起吗？”

“我的意思是结婚。”

本来，我睡意朦胧，刚醒来，头脑还有些蒙，一听到这话倒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清醒过来之后，我又觉得这天陪叶小琳回家来看孩子是一件错误，错不错在她，而是错在我，我让人家觉得我会跟她结婚。

如果是两年前，我肯定会跟她结婚，可是现在，我心里却有点犹豫，犹豫不是犹豫别的，就算我答应了，恐怕我妈也不会答应。梅琳因为比我大一些，我妈已经反对的不行。不过，看在我坚持的份上，也没说什么。虽然从前我妈说：

“只要儿子喜欢，就算是个要饭的，我也同意。”

可是说是这样说，真事到临头了，又不能接受。我知道，因为梅琳比我大，做了多少工作，最后才同意。哎，不是个事啊。如果现在又要离，那更加分招来话柄：

“当初我说不同意吧，你非要结，现在结了，又要离。”

而现在叶小琳还带着一个孩子，别人的孩子，无论如何，他们也不会答应。当然，他们答不答应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我自己心里也不会同意的。

我又知道，刚才叶小琳母亲跟叶小琳的谈话也起了作用，虽然她当时没说什么，可能事后想起来又回过味来。我说：

“可是我已经结婚了啊，不但摆了酒，还拿了证的。”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跟梅琳离婚，然后我们在一起。”

“可是你也知道，梅琳现在怀孕了。”

“怀孕了又怎么啦？”

“你是真不懂法啊，妇女怀孕期间不准离婚。”

“有这一条吗？”

“有。”我说，“不学习怎么行啊，再说了，我也不是好男人，这样吧，我以后帮你介绍一个好男人。”

“我不要，我只要你。”

说着这话，叶小琳又哭了。

有时候我真不敢相信，一个女人，已经当上孩子妈了，还动不动就哭，这叫个什么事啊？可是我又不敢说什么，只好抱着她，好在哭的声音并不大，也是深夜里，怕哭声传到隔壁她父母的耳里，我一直在劝她，安慰她。过了许久，她的哭终于停住了。我劝她回自己房间里去，小心孩子从床上摔下来，就不好了，五个月的孩子会翻身了。叶小琳只好又回到自己房间里去。

叶小琳走后，我又从床上坐起来，在黑暗中坐了好外，思绪纷飞。

51．

我们是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坐车离开叶小琳的家的，回去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也许我们根本就不应该遇上，不遇上，还能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遇上了，回忆遇到了现实，才发现现实有多么地残酷。

到了重庆汽车站，我们各自坐不同线路的公交车回各自的家，站在公交站台，叶小琳说：

“对不起啊，袁江涛，我不应该叫你离婚。”

“别傻了，要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说。

“你真的不怪我？”

“不怪，为什么要怪你。”

“我真恨自己，为什么那个时候死活要跟你分手，也怪你，没有认真留我。”

“我留了的，你不肯。”

“有吗？”

“你别想否认。”

叶小琳认真思考了一下，又笑了，说：

“好像是哦，那就更不能怪你了，只能说我今天的一切全是自找的。”

“你这也算遇人不淑吧？”

“得算。”

“没想到那个肖宗文这么过份，还是硕士呢。”

“什么硕士，是在职的那种，不是正儿八经的硕士，在职花钱进修的。”

“哦，这倒好理解。”我说，“不过，还是觉得他过份，以前我觉得自己不是东西，觉得自己坏，跟他一比，我才知道，我还算得上是好人。”

“你本来就不坏，只不过意志薄弱，经不起女人的诱惑。”

“是吗？”

“是，你别想否认。”

我笑了起来，或者叶小琳说得对。然后，我看到叶小琳也笑了，本来弄得心情挺沉重的，可是几句话一聊，心情好像变好了不少。这就是把话说开的缘故，其实很多事，只要把话说开了，说明白了，也就没什么事儿了。

“那再见，明天上班见。”我说。

“再见。”

52．

我跟叶小琳说了再见，然后坐上了公交车，回到自己的宿舍，我以为王喆会打电话给我，或者在我宿舍里等我，可是没有。王喆有我宿舍的钥匙。可是当我回到宿舍时，才发现，宿舍里空荡荡的，没有人来过的迹象。

我又洗了一个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想着这个周末过得可真叫累，也不能叫累，叫有意义，好像也没什么意义，所谓的意义无非是叫我见识生活残酷的一面。接着就接到叶小琳的电话，她问我：

“到家了吗？”

“到了，洗了个澡，真在看电视呢。”

“我也在看电视，你看哪个台？”

“湖南卫视。”

“呵，我也在看湖南卫视，虽然有些闹，可是打发时间还行。”

“就是。”

我看得出来，叶小琳以为我陪她去看小孩，真的以为可以回到从前，可以再跟我再好，可是真是因为这个看孩子，我才发现，我是一个俗人，一个卑鄙的人，我不可能跟叶小琳走到一起。不但不可能走到一起，而且，我还发现，我跟叶小琳之间的距离是越来越远。

有时候我也会怀念她，没见着之前，老是在想着她，以为那一段时间才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甚至经常想起，如果不跟叶小琳分手，如果在一起，那该多好啊，现在，真的又遇上了，发现一切都变了，人变了，事变了，跟想像中的完全两回事。

我再一次发现，老情人最好别再见面，再见面，你会发现，生活很残酷。

可是这些，叶小琳没意识到，或者说她意识到了，但是不愿承认，不愿接受这个现实。人的内心是一片海洋，她又如何能明白我心里在想什么呢？我再一次发现，我根本就是一个自私的人，我谁也不爱，我只爱自己。

这个发现让我难过。

聊完电话，我想到得给王喆打个电话，一周没见着她了，周六她去登山，周日应该打电话或者发短信给我啊，可是没有。没有也好，我当时跟叶小琳在一起，不过，想起来不明白她在干吗？

很快，王喆的电话通了，我说：

“王喆，在干吗？”

“没干嘛，在外面呢。”

“跟同学一起吗？”

“嗯，对，在逛街呢。”

“哦，那逛吧，周末没过来陪你，不怪我吧？”

“不怪，不怪。”她说，“我还有事，先不说了啊。”

“好。”

然后，就挂了电话，挂了电话之后，我还有些奇怪，奇怪不是奇怪别的，而是从前跟王喆通电话，只要我不说挂电话，王喆从来不会主动挂电话，我还笑她喜欢煲电话粥，也正因为如此，她每个月电话费都得两百，两百，还全是市话，想想要讲多少废话。

可是现在在电话里的王喆却支支唔唔，好像有什么事，这么快结束了通话。

有时候我发现自己的预感也挺准的，后来，我真的就发现了王喆的事，还真有事。那是一个星期之后，又是周末的时候，我估计王喆会主动来我这里，或者说打电话给我，可是没有，让我又有些疑惑，虽然疑惑，我还是主动打了电话给王喆：

“想你了，这个星期过来吗？”

“真想我吗？”王喆说。

“真想，一个星期没见了。”

“那好吧，我过来。”

“快点啊，我做好好吃的等你。”

“马上来。”

接着王喆真的打的过来，我在家里做好饭菜等她。一个星期没见着王喆了，虽然我预感到会发生什么事，可是她一答应过来，我也没多想。当王喆进门时，我刚把菜做好，身上的围裙还没扯掉。

王喆一进来，就抱住我，没有说话，直接就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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