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〡轩辕宫赤明殿
离宫多年,苏阜南早就对轩辕宫一切产生陌生之意,唯独对这赤明殿的印象深刻得紧,当年在殿上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苏阜南刚到腾源山之时就时常梦魇,频频惊醒。此时苏阜南已经来到了赤明殿,殿内站满了轩辕宫十二分坛坛主,苏晗辰与苏晗歆也身着轩辕宫拜殿冰纨,这排面也是足够大了。
不同于往日,今日的苏阜南一身深紫罗衣,姿态闲雅,昔日的小孩童早已成长为一尘不染的翩翩少年,挺拔的身姿仿佛蕴含着巨大的能量,竟让人不寒而栗,在这赤明殿中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所有人都惊叹于这翩若惊鸿的脸,脸上明明冷若冰霜,双眼却炯炯有神,不知不觉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只见苏阜南来到赤明尊座前,对着眼前陌生的父亲苏凌天行跪拜之礼:“儿子阜南拜见父亲”。
看着眼前长大成人的儿子,脸上略过一丝慰籍:“阜南,过来拜见一下你众位叔父”
苏凌天口中的叔父正是苏凌天的胞弟苏凌修及两个师弟上官无月、顾千尘,分别住在太微府、青玄府、玉清府,上官无月、顾千尘门下都收有徒弟,反而是苏凌修风流成性花名在外,席下从不收徒弟,不爱女色爱喝酒,总是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但苏凌天是他最尊敬的兄长,加上自己最喜欢的侄子回来,这么热闹的场面怎么可能错过。
苏阜南上前拱手作揖:“阜南拜见各位叔父”
是他,苏晗歆恍然大悟,难怪看那玉笛这么眼熟,原来是自己的大哥,想必他也是认不得自己,没想到自己跟大哥竟如此地重逢,倒也是有趣。
“小阜南,八年未见,你可好啊”苏凌修饶有兴味地盯着苏阜南,昔日病弱的小阜南如今长成个风度翩翩的小公子,再也不是当初哭哭啼啼的小跟屁虫了。
“劳烦修叔挂念,阜南在腾源山很好”苏阜南仍记得小时候小叔苏凌修是唯一一个对自己极好的人,上腾源山之前修叔是最反对的,担心自己在腾源山吃苦受罪。
“我还以为我已经是这轩辕宫最俊俏之人了,没想到小阜南如今比你修叔我还要胜上三分”这充满赤裸裸的调戏之言,真不愧是苏凌修才能说出来的话。“还有还有,听说你带了一个小姑娘回来,是不是你的心上人啊,怎么不带过来给我们瞧上一瞧”
“凌修,休得胡闹”苏凌天无奈地看向苏凌修,执掌轩辕宫多年,最让苏凌天头疼的莫过于这个不务正业的弟弟,不管宫中内务,也不闻人间疾苦,也只有对阜南这个小侄子稍微上心。被苏凌天这么一说,苏凌修识相地怂了怂了肩,便不再逗苏阜南。
“阜南,你带回来的姑娘可是你在腾源山的师妹?”顾千尘开口问苏阜南
“碧落是我在回来途中收留的姑娘,还未来得及向父亲禀报,请父亲准许碧落作为我的近身丫鬟住在洛竹轩”
“无妨,既然你有此意便依你,既然回来了,你也不必住在洛竹轩,从今日你就住在景宵殿吧”
“谢父亲,阜南还是习惯住在洛竹轩”
“既然如此,那你就继续住下吧,有什么需要打点的你就交代给管欢”
“南儿知道,谢过父亲”
“此番回来,你要随为父打理这轩辕宫,共同担起守护苍生、庇佑轩辕的大任”
“此番回来正是与父亲商议此事,南儿在腾源山修炼多年,经常受师尊之命降妖除魔,心中早已向往大道,心无杂念,并无打理轩辕宫的余力”
“胡闹,你才多大,心中大义尚且未成,谈何大道”
“父亲,我……”
“素闻大哥十三岁修成九阴纯火,十五岁杀凿齿妖兽,十七岁更是修得混沌乾坤,如此人才为何还要在轩辕宫屈才”一旁的苏晗辰话里虽是夸奖,但有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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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能听出这是在发泄不满。听到这话,苏晗歆倒觉得奇怪,苏晗辰一向都很崇拜大哥,今日又是为何突然发难。
苏阜南这才注意到说话的少年,眼前的少年年纪大约十五、六岁左右,长眉若柳,身如玉树,看起来意气风发,眉目间倒是与自己有几分相似。“晗辰说笑了,我在腾源山修的只不过是普通的除妖之道”
“兄长过谦了,世人皆知腾源山葛玄仙君座下首徒是拯救天下的大英雄,怕是这轩辕宫容不下你这样的大人物”
“好了,南儿你不必多言,此事日后再说”苏凌天见这两兄弟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再说下去怕只会闹出笑话来,沦为众人话柄,只得出声制止。
赤明殿事毕,苏阜南婉拒苏凌修的好意挽留,丝毫没有逗留片刻就立即动身返回洛竹轩。
反倒是苏晗歆与苏晗辰这两个冤家打打闹闹,被苏凌天下令驱赶出殿回去练功。
“苏晗辰,你以前不都是追着大哥后面跑的吗?你今天这是干嘛?”苏晗歆突然停下来问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方才在殿上所说看似奚落大哥,实则是在众人面前点出大哥的伟绩,让众人信服”
苏晗辰被戳穿心思,一时语塞,最后不耐烦地说:“谁追着他跑,那是我年少无知,我最看不惯他那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真是碍眼”
“是吗?是谁还留着当初大哥雕的石马,还私藏”
“死丫头,居然翻我东西,你找死啊”
“谁稀罕,不小心看到而已,哎哎你别想岔开话题,说!你是不是私藏啊哈哈哈”
“懒得理你”
两个人吵吵闹闹,这轩辕宫倒也不是冷清之地。
〡洛竹轩
苏阜南交代下人照顾好碧落后,才动身去往赤明殿。苏阜南离开后,碧落对这个陌生的院落感到好奇,在两个丫鬟的跟随下,不停地在洛竹轩慢慢走动,好几次都差点踏空阶梯,跟随的丫鬟向上前搀扶,都被碧落轻轻拒绝了。她虽然眼不能见,耳不能听,与旁人不同,但是她不想他人也认为自己是个废人,不然以后要怎么照顾苏公子呢。许是想得入了神,碧落又是一个踏空,即将要扑到地上的时候,一双大手及时扶住了她,碧落愣了一下,马上脸上又有了笑容,是他回来了。碧落站稳之后,用竹筒敲着:“你回来了”
苏阜南使了眼色让丫鬟下去,继而在竹筒上回应:“是啊,你怎么不让别人扶着你走,这样安全一些”
碧落若有所思,并没有作出回应。
“要不我带你走,这里我熟”苏阜南看出碧落的犹豫,就岔开话题,准备带着碧落熟悉这里的院落,以免她以后又是磕磕碰碰的。听到苏阜南这么说,碧落轻轻地点头答应。
就这样,静悄悄的洛竹轩飘着清雅的桃花香,飘落的桃花,逐水而流,碧浅深红,桃花染香衣袖,清风吹散涟漪,树下的两个人一步一个脚印慢慢地走着,苏阜南耐心地带着碧落一遍又一遍地熟悉着洛竹轩,不时敲动竹筒告诉碧落此处是何处,有什么特点,碧落聪颖伶俐,很快就把洛竹轩认了个遍。
隔日,苏阜南被苏凌修叫去太微府相聚,洛竹轩只剩下碧落,自从碧落住进洛竹轩,最喜欢的就是坐在桃树下闭目小憩,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今日的碧落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紫衣,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可爱如天仙,正是如世间所说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墙角上的苏晗辰看呆了,没想到大哥带回来的小姑娘生得如此水灵,不过自己原本想偷偷过来看下大哥,没想到连正门都不敢进的苏晗辰只能爬墙上远远看,没曾想看不见大哥的踪影,倒是看见桃树下靠着一个灵动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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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好像睡了好久,自己趴着看这么久了,那姑娘眼睛都不睁一下,该不会是死了吧。想到这儿,苏晗辰连忙跳下围墙,脚下仿佛生风般的往桃树下的碧落跑去,满天的桃花飘落,近看这小妮子更好看了,苏晗辰着急地双手摇动碧落的双肩:“醒醒~醒醒~你可别在洛竹轩出事啊”。碧落被吓得猛睁开眼睛,下意识地推开眼前之人,虽不知是何人,但如此鲁莽绝对不是苏公子。苏晗辰被推开之后,才发现眼前这小妮子居然是个……瞎子?苏晗辰这才察觉刚才的举动不妥,赶紧道歉:“我~我~我以为你出事了,所以才这么无礼,方才真是抱歉”,说完,只见小妮子依旧不改惊慌神色,蜷缩在桃树的另一侧,她该不会生气了吧,也是,刚才自己肯定是吓了她一跳,但不必这样啊,倒是回句话,这样多尴尬。
就这样僵持了片刻,苏晗辰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无论自己好说歹说,那姑娘愣是不回一句话。突然,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她叫碧落,是我带回来的丫鬟,患有眼疾和耳疾,天生眼不能见,耳不能听。”苏晗辰听这声音,就知道苏阜南回来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啊~~我刚准备回雨落轩,听到这边有动静,我以为有什么东西就进来瞧一瞧。进来就看到这小妮……小姑娘躺着一动不动,我以为死了呢,没想到是个瞎子、聋子还是个哑巴”
“她有名字,而且她只是听不见看不见,以前从未跟人说过话,所以还没开嗓,说话,我会教她”
“我知道,碧落嘛,名字倒是不错,可惜还是看不见听不着,甚是无趣”
“晗辰,八年未见,你想跟我说的就是这些?”
“我…我…我可没话跟你讲,谁稀罕到你这穷酸院落来”
“不稀罕来,那你是路过?”
“当然,我就是路过,仅此而已”
“路过?你的雨落轩可是不经过此处”
“我……我就是闲逛,然后再回雨落轩,有意见吗?”
“并无,那你就在此继续闲逛吧,我们先回去了”说罢,苏阜南上前轻轻安抚着碧落,碧落感受到熟悉的安抚,瞬间紧紧握住了苏阜南的手,苏阜南敲动竹筒告诉碧落:“我们回去吧”碧落知会地点了点头,苏阜南反握住碧落的手,两个人丢下一旁的苏晗辰直接回屋里。苏晗辰自讨没趣,转身一翻便出了洛竹轩。苏晗辰回去后,便跟父亲请命要了二十名下人,看那洛竹轩冷冷清清的,这苏阜南也真是,在外面野惯了,回来也不知道找人服侍,还不得靠他这个弟弟。隔日,这20个下人就浩浩荡荡地进了洛竹轩,苏阜南也不拦着,只匆匆地跟领事说了几句提醒,就吩咐他们下去了。许是人多了,碧落感觉到这洛竹轩热闹了很多,倒是苏阜南,自从回轩辕宫后苏阜南经常要前往赤明殿与苏凌天商议加强安阳镇封印之事,幸好碧落在苏阜南的耐心教导下,慢慢学会了说话,不过下人们仍是无法与她沟通,她听不见,下人们也不懂竹筒传音,不过她知道自己的声音也是动听的,因为她第一次开口说话的时候,苏阜南告诉她,她的声音很好听,像屋前那涓涓细流一般清脆动人。
每次一想到苏阜南,碧落就失落到极致,可惜这辈子没办法看到他长什么样子,想到这里碧落就特别难过。
经过数月的追查暗访,苏阜南等人已经从涑水河处取到了加强封印所需的翟凌藤,翟凌藤需炼化七日,加上轩辕宫的兽灵金隅,选在环月之时以至强法术方可启动封印强化,七日后苏阜南将联合父亲及几位叔父前往安阳镇共同施法。从赤明殿出来的苏阜南碰到修叔,修叔叫苏阜南陪他喝两杯,苏阜南随手变出茶杯,说:“修叔,以茶代酒,我陪你喝”“你这臭小子,行吧,走~我们去你的洛竹轩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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