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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
车往医院开去。
小刺猬还跟他闹脾气, 既不说话，是手机上看关于昨节目播出的消息。
热搜最第一的，就是音乐人宁荒病情曝光, 一群人闹闹哄哄讨论柯南综合症。
海外还有几个与他病症相同的博主, 甚至放出过年龄倒退现场的视频, 还有相关的症状介绍, 看得观众直呼神奇。
再下一点。
是关于程忻然的消息。
光是翻一翻，宁晃就能看到些程忻然很不过。
他为了维持住所谓的“独风格”，私下里找了不止一个枪手替他写歌, 写过之后, 一旦些人有出的期望, 又会像当年打压他一样, 用各手段使绊子。
如今一旦东窗事发，揭『露』他的人便一个接一个站了出来。
除此之外，税务问题、私下的作风问题，仿佛都一起被拉了出来，短短几，程忻然的音乐人生涯几乎像是被判了死刑, 至少很难出现荧幕上了。
最让宁晃惊讶的是, 程忻然竟然真的发布了道歉声明，原原本本承认了当初盗取他歌曲的事情, 表明愿意归还所有版权和相关收入, 并致以诚挚的歉意。
言辞之恳切，让十八岁的小刺猬着手机看了几遍，看出了一雾水来：“他怎么么老实？”
陆忱开车目不斜视，说：“怎么了？”
“没什么。”宁晃抿了抿嘴唇，不大想跟陆忱闲聊。
但隔了一会儿, 又禁不住奇，嘀咕说：“我就是觉得，程忻然认错认得太容易了。”
他为了维持个谎言，些年付出了么多代价，怎么轻轻松松就道歉了，他原本以为，至少要扯皮很久。
说着说着，目光就偷偷瞟陆忱。
陆忱就挑了挑眉：“看我干嘛？”
宁晃没有证据，能盯着他不放。
陆忱被小刺猬盯得笑起来，说：“我可没有做什么，我是作为一个合公民，尽到了一些应尽的监督检举义务。”
不查不知道，一查过去，程忻然些年不干不净的东西可太多了。
偷税漏税爆出去之后，程忻然已经吃不上公众人物口饭，却还是很快就服了软，把道歉信发了出来。
陆老板手里的一堆底牌，甚至没有用完，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折腾。
陆忱一本正经说：“小叔叔，你要你的歌，我做我的朝阳群众，之间应该没有冲突吧。”
确实没有。
十八岁的宁晃说不过三十岁的老流氓，哼哼唧唧半，忍了下去。
低继续往下滑，主要挑夸自己的评论看。
越看越得意，嘴角都偷偷翘起来。
手一抖，不知道点进了谁的主页，本来想退出，却看见了一个视频，停陆忱的侧颜。
他原本想退出的手指，便停了下来，点了静音播放。
竟然是他台上唱玲珑八时，节目给了观众几个镜。
其中一个，就给了陆忱。
米『色』长风衣，衬衫、v领『毛』衣，棕『色』的格子围巾，温柔专注的眼，静静凝望着台上，一瞬不瞬。
应当是故意把镜放慢了，足足播放了十几秒，又切到台上。
是他戴着具，抱着吉他，最后看向陆忱的向，微微瞪大眼睛，却又慌『乱』飘忽了眼神。
就么半分钟。
他半晌回过神来。
瞧见博主配字，说“什么叫做一眼万年啊。”
下评论不多，有几个人，说他变小了，陆总岂不是追老婆变养崽了。
“他们俩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不会十八岁就认识然后喜欢上了吧。”
都是胡说八道。
宁晃嗤之以鼻。
他真正十八岁的时候，陆忱才十四岁，还是个淌着鼻涕的初中生呢。
见都没见过一，怎么可能喜欢上。
至于眼下个失忆状态……
想个屁，陆忱还说不喜欢他呢。
陆忱说：“到了。”
宁晃努力板起脸“哦”了一声，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
被陆忱拉住手腕，问：“你就么下去？”
小刺猬才想起来，他现已经是出门就会被要签名、不戴口罩去医院会影响人家工作的知名人士了。
陆忱按了按，他的前便弹出储物格来。
口罩、墨镜，还配了纸巾、梳子和扎发的小皮筋，一看就都是准备给他的。
宁晃一言不发把口罩戴上。
陆忱叹气，说：“发夹住了，你过来。”
他着陆忱。
陆忱就把他的碎发口罩绑带里挑出来。
然后倾身，那双刚刚还视频里凝望他的眼睛，一下就近眼前。
然后隔着口罩。
轻轻吻了吻他的嘴唇。
隔着口罩粗糙的布料，他碰到了他嘴唇的轮廓。
看到了他微颤的睫『毛』。
和近距离之下的瞳孔。
宁晃骤然『乱』跳起来。
幸吻很快就离去了。
陆忱他耳边轻声说：“下了。”
“不用一路都想着了。”
宁晃被窥破事似的，凶巴巴地嘟囔说，没有想，谁想了。
他现都是名人了，他惦记着他那么一个亲干什么。
陆忱却怔了怔，退回原位，手唇边握拳轻咳，却掩盖不住浓浓的笑意，说：“……小叔叔，我说的是我。”
小刺猬冷哼、跟他针尖麦芒：“我说得也是你。”
陆忱便忍不住笑。
他抵着他的额，小声儿慢慢说，今不上班，大明星，我下午跟你玩游戏不。
本来胀气鼓起的小刺球，被戳了一下似的。
一下就瘪了下去，软趴趴地。
半才开口，说，“游戏……到了啊。”
陆忱就翘了翘嘴角。
嗯，幸到了。
143.
医院回来，果然乐高和游戏机都到货了。
黑脸了一路的宁晃，终于松开绷紧的嘴角，高高兴兴去装游戏机。
陆老板电视前放了两个垫子，还准备了小零食，和两张小『毛』毯。
两个人坐垫子上，裹着『毛』毯，一人一个游戏手柄打游戏。
还是那个合作做饭的游戏
跟基地时玩的不太一样，四个人玩个游戏总是晕转向，嘻嘻哈哈一片混『乱』。
但跟陆忱玩个游戏，却玩得有条不紊，安安静静。
像老夫老妻开了一家餐饮店。
他切菜、切西红柿，陆忱就把他们扔到锅里煮，煮过了倒进碗盘里，他再风风火火端去上菜。
通关，然后下一关，煮意大利、烧卖、披萨。
样简单机械的动作，就一直中午，重复到日暮。
窗外黄昏的时候，他玩累了，放下手柄，拆开一包小零食，问陆忱：“陆老板，你什么时候退休啊？”
风华正茂的陆老板：……
半才僵硬蹦出一句：“小叔叔，我没有老到考虑件事的年纪。”
自小叔叔缩水之后，他似乎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年龄危机。
宁晃说：“那你现考虑，要不等退休了，我们开家饭店吧。”
他『毛』毯下懒洋洋说着胡话。
谁知道陆忱却问：“开什么店？”
他想了半，说：“要不煎饼摊吧。”
“我可以负责给你炸淀粉肠。”
然后炸一根，可以偷吃四五根。
他家的陆总，就么被他安排去摊煎饼了。
陆忱就笑起来，说：“那今晚就给你摊家庭版本，功就进一步拓展市场，准备陆氏煎饼融资上市。”
他被他的胡话逗笑了。
傍晚的昏黄日光，透过玻璃门，落客厅，把两个裹着小『毛』毯的身影投地板上，拉得很长。
游戏还没有通关，放着欢快轻松的音乐节奏，手柄也还放地上。
宁晃吃着小零食，陆忱似乎收到了什么文件信息，低拿手机看。
裹着『毛』毯的陆老板，看起来格外有温度。
宁晃忍不住裹着小『毛』毯，往他身边靠了靠。
又靠了靠。
一点一点挪近了。
陆忱不说话 ，也不动，看得很专注。
他又往陆忱的身边靠了靠。
米『色』地板上，两个影子也挨得越来越近。
他最后快靠上的时候。
冷不丁被揽住了肩膀。
陆忱把他一把拉到身边儿去，两颗脑袋都碰一起。
小刺猬才炸了『毛』，凶巴巴说：“你动什么动，让你动了么。”
陆忱一本正经说：“我就是有点冷。”
宁晃愣了一下，皱着眉，伸手『摸』他额。
妈的，屁事儿没有，温度比他还低。
又忽悠他。
揍了他一拳，陆忱也不恼。
依旧跟他窝一起，问他：“还生气吗？”
他冷声哼：“怎么？生气就不能挨着你了？”
陆忱闷闷地笑。
把搁他颈窝。
说，嗯，那就多挨一会儿。
笑意盈盈的声音他耳边，像比黄昏更醇厚醉人的酒酿，『迷』魂汤似的，绵绵钻进他的耳朵，灌进他的尖儿里去。
灌得他耳根发烫，软又忿忿。
连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喜、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人的时候。
陆忱先长了那个样子。
太狡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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