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题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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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16进8第一场，心操人使对战绿谷出久。

a班的观众席上坐满了人——即使是第二场出战的轰焦冻和濑吕范太也没有缺席前来观战了，而狩野作为第三战的选手，刻意挑了一个最后排的位置坐下来，对靠墙壁站着的轰焦冻打了一个招呼：“你不坐吗？”

轰焦冻摇了摇头——他侧过身子让了让通过的行人，老老实实地说道：“这场战斗应该很快就会结束，我还是不坐下来了。”

狩野：“……”

出现了，轰焦冻那因为太过耿直而没礼貌的一面。

她也不强求，专心致志地把注意力放到了赛场上——水泥司已经搭建好了场地，对战的双方也各就位站好，麦克老师摩拳擦掌蓄势待发地介绍了比赛规则，以他那惯有的夸张方式宣布比赛正式开始：“start——！！”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绿谷出久大喊了一声“你说什么？！”，朝着心操就冲了过去：“哦哦哦开始了吗？！第一场战斗即将拉开帷幕——嗯？”

他话还没说完，绿谷却先不动了——他整个人像是被谁定住了似的，双眼发直直楞楞地站在原地，现场观众中发出了一波又一波的质疑声，尾白却好像早知如此似的痛苦地捏住了自己的鼻梁：“果然中招了吗……绿谷！我应该告诉他的……”

他在赛前曾一度犹豫要不要把心操的个性告诉绿谷，但是又觉得这样有违比赛双方信息平等的原则，加上和心操合作的时间虽短但也有了点儿感情，因此万分纠结后还是选择没有告知他——但是现在看到绿谷这被一招放倒的样子他的良心又开始不安，整个人愁苦得想以头抢地拼命甩尾：“啊啊绿谷这家伙！平时不是很聪明吗？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啊！！”

而作为心操小组的另外两个成员——青山优雅和狩野加势就表现得相当没有良心，尤其是青山，低着头哼哼哼笑了起来：“果然是这样呢，绿谷同学，你还真是天真呐~☆”

狩野对绿谷会中招的情况习以为常地点了点头——心操的个性作为“初见杀”还真是有些无解，不过这一战之后大家应该都会有所防备，想要再赢就很辛苦了。

“那家伙的个性，是和你差不多的精神系吧？”

轰焦冻不知何时把手撑在了狩野椅子靠背上，低着头对狩野道：“我在回答了他的话之后也陷入了那种状态，明明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但是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的个性应该是通过回答发动的。”

正如他所说，相泽消太也对心操的个性进行了解说，并补充道：“虽说他这个个性相当强，但是在入学考试中确实很难赚到点数，所以说那样的入学考试确实存在不合理之处。”

“不过回答和发动个性的时间间隔很短，不然他也没必要在比赛时当场挑衅——也就是说，不能够‘遥控’发动，使用了个性就意味着暴露了自己。”

赛场上的心操人使倒映在轰焦冻的眼中只有小小的一个点，狩野仰起头，发现他的眼珠像是玻璃珠一样泛着无机质的光：“……那应该会很好对付。”

狩野眨了眨眼睛：“你这么有信心自己会赢啊。”

绿谷和心操这场比赛的获胜者将会和轰或者濑吕进行8进4的角逐，而轰焦冻现在就完全是一副侦察下一轮对手的态度了。

轰焦冻说：“虽然每个人都很努力地想要取得名次，但是从个性上来说我比较厉害吧？”

“……”狩野确定了濑吕不会听到他们的对话，摸着良心承认了，“你确实说的没错。”

虽然这话很欠揍……偏偏狩野还知道轰焦冻并不是因为瞧不起濑吕或者自满骄傲才说出来的——他是真的认真考虑了和濑吕的战斗方式及策略，最后得出了“我比他厉害”这个结论。

也许是狩野承认了自己，轰焦冻露出了一个短暂的微笑，不过狩野没看见：“如果绿谷就这么走出了圈外，那这场比赛应该很快就会结束……但是如果绿谷能够有什么契机挣脱洗脑，在一对一单纯拼体力的情况下，心操并不是绿谷同学的对手。”

轰犹记得在上午的骑马战里，最后几秒绿谷袭来的掌风所蕴含的可怖力量——他能够看到红色的能量在绿谷的皮肉之下游走涌动，随之而来的压迫力几乎让轰喘不过气来，那一瞬间他甚至有种绿谷体内藏着什么怪物的错觉，因此几乎是有些仓促地使用火焰个性和他对了上去。

随着轰焦冻的话，绿谷竟然已经走到赛场的边缘了，离出线仅有一步之遥。观众们完全被这一点儿水花都没有的比赛给弄得火气大盛，但碍于上午相泽说过的话又不好发作，只能气闷到不行地看着绿谷慢慢抬起了自己的脚，即将失去资格——

啊啊啊绿谷出久你要给力点啊！！！

狩野一时间被迫接收了许多来自同学和观众的心声，不禁感叹心操果然还是走的人人喊打的反派路线——任凭谁看到这样的比赛场面都会觉得心操人使是不劳而获取得比赛胜利，而非是靠自己的实力。

……个性和实力，究竟是哪一个是天赋，哪一个是努力呢？

在狩野还在思考的时候，突然听到a班里传来阵阵惊呼，狩野跟着一抬头看向场内，发现绿谷竟然在临门一脚的地方硬生生刹住了车。

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转过了身来，紧咬着牙关盯着心操人使，竟然是完全从洗脑的状态中脱离出来了——现场的观众和学生们全都惊叹不已，就看着绿谷左手手指抽搐着握成了拳头，以可怖的威势朝着心操走了过去。

“怎么？说不出话了吗？”

见绿谷居然不受控制地朝着自己直冲冲走来，心操的头上不自觉沁出了汗，但仍想要再度引诱绿谷开口：“能用一根手指就引发这么大的威力，真是叫人羡慕……他们都说我用这样的手段很卑鄙，难道你们这些个性强大受上天眷顾的人就不卑鄙吗？你们伸伸手指就能做到的事情，对于别人来说却是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你们永远都体会不到吧？！”

“……好厉害，”狩野完全被心操那瞪大眼睛咬牙切齿的模样给搞糊涂了，“他到底是真情流露还是在演戏啊……我用眼睛看完全搞不懂了……”

绿谷几乎本能就要开口，但他立刻反应过来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捂住了嘴——他这副模样叫心操肯定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能力发动条件，心里不由地一沉。

……他赢不了这一战了。

做不到就是做不到，赢不了就是赢不了，不管再苟延残喘结局都是注定的——一旦明白了自己注定失败的结局，那个念头又如影随形般笼罩了心操人使，叫他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

太难看了，实在是太难看了。

他这么想着，感觉全身的血管都在鼓噪，血液争先恐后涌到了大脑，那些平时伪装出来的游刃有余和从容不迫统统被那个念头给碾得粉碎——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手不自觉紧握成拳头，朝着绿谷的脸上狠狠揍了过去！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麦克老师简直要留下两行热泪——刚才那段沉默的时间是他职业生涯种最难捱的几分钟，“他们终于打起来了！”

相泽点评：“这都是出的什么拳脚手法，像两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在抢玩具一样。”

但正如轰焦冻所说，绿谷在体力方面更胜一筹。他很快就找到了心操的破绽，以一个非常漂亮的过肩摔将心操人使直接带到了圈外。

这个过肩摔是如此的熟悉，叫a班的同学们都不自觉把目光放到了爆豪身上，若有所思般点了点头——爆豪胜己也被绿谷出久这么狠狠摔过，真是一招鲜吃遍天啊。

爆豪胜己脸上越发不爽，好像被摔的人是他一样：“废久那家伙，一定是算准了……这个混蛋……！”

这场战斗结束地实在太快，直到午夜老师宣布绿谷获胜，大家才反应过来第一次比赛竟然就这么结束了。

“打斗时间也太短了吧——？！！”

麦克老师根本没开始解说这两人就完事了，觉得这场比赛的节目效果简直差到爆炸：“但是不管怎么样——绿谷出久，晋级第二回合！！请为他们的战斗精神鼓掌！”

观众席上响起了稀稀疏疏的掌声。

心操人使躺在地面上，只看到了碧蓝如洗的天空和一掠而过的飞鸟——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爬起来，脸上已经不见了刚才的气急败坏，对着绿谷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谢指教了。”

——太难看了。

他想，自己不顾一切的样子实在是太难看了。

“顺道一说，刚才的那些不是我的真心话。”

他把双手插进裤兜里，对着欲言又止的绿谷说道：“或者说之前的我是这么想的，所以别摆着一张忧心忡忡的脸看着我了。”

“……”绿谷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禁问道，“那现在……心操同学是怎么想的呢？”

“怎么想的……很难用言语说出来，”心操的目光遥远地看向了不知道什么地方，“我依然觉得这个世界很残酷，不过我觉得你们班的狩野同学有一句话说的很有道理——‘不是有了强大的个性才能成为英雄，而是成为了英雄才会拥有强大的个性’。”

痴心妄想算什么，难看又算什么。

——我还是想要成为英雄。

“诶？狩野同学？”绿谷下意识想要回头看下a班的座位，却发现自己居然再度中招了——心操背对着他挥了挥手，很有恶人气质地笑了一下：“可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啊。”

他双手揣进兜里，没有回应观众席上同学们的安慰鼓励，慢悠悠地走进了离场的通道里。

等到了没人的地方，他才重重地把眼睛闭上，靠在墙壁边慢慢地蹲了下去。

——不甘心。

双眼发烫，水气上涌，他不得不深深几口气才把喉咙翻涌的热流咽下去。

“你应该提前就知道这个结果了吧？”

脚步声从他的身后响了起来。

心操没有抬头，再度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并没有任何湿痕——他干脆坐到了地上，对着准备上场的轰焦冻道：“怎么？不能亲手打败我觉得有些不甘心吗？”

于他身影的正上方——轰焦冻居高临下地看着心操人使，左眼上的疤痕让他的半张侧脸看起来像是完全隐没在阴影中一样：“我并没有和你战斗的理由吧？”

“听起来就像是‘太弱了根本不值得一战’一样，”心操从地上站了起来，“我过去一直都羡慕你这样的人，因为‘个性阶级’的壁垒是无法用努力打破的……不过现在我转念一想，你不也同样看不到我们所看到的风景吗？”

轰焦冻歪了歪脑袋，准确地发现了盲点：“我们？”

心操有些讶异地挑了挑眉毛，随即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咧嘴笑了，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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