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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霄剑
第八章 缘尽
作为一个贪生怕死之辈，这次我可真的是下了血本，舍命陪君子。我没了法力，只能去做诱饵，为修泽救人争取时间。我这肉体凡胎，想必那阵法也伤不了我。修泽捏了一个诀，将我变成了他的模样，都准备妥当了，我就上了朱雀阁。起初还感觉自己从没这样潇洒霸气过，可是一到了那个地方，我就傻眼了。
没想到一千多年前，能有这样精妙绝伦，气势非凡的建筑。站在那里，只感觉黑压压的满满的人都在盯着我，就像没见过男人一般。我浑身都觉得不自在，要不是有任务在身，我绝对撒腿就跑。
大殿的门缓缓打开，就像修泽讲的一般，一个女子被人拉了出来，想必那人就是青衫了，只可惜隔的太远，看的不是很真切。
我站在那里，成功骗过了他们，一切都按计划进行，并没什么纰漏，现在只有静静等候时机了。此时，我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同梦中的情景一般。青衫唤来赤霄剑时，巨大的火焰淹没了所有人的视线。修泽趁乱，带走了青衫。
剑离，焰尽。
看到青衫已没了踪影，本来还为二人捏了把汗的我也算松了口气，只可惜我没有就那么好的命了。那些高高在上的女人们的反应似乎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迟钝。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身边不知围了多少把剑，一看就是要将我剁成肉馅的架势。
“没想到，你还有帮手。既然青衫不舍得杀你，我就亲手要了你的命。”青衫那位师父一脸正气，说的我真的罪大恶极一般，心想这次真的被自己坑死了。
我站在那里，成功骗过了他们，这场面确实有些渗人，明明那么多美女围着，却都想要自己的命，我着实有些害怕，说话的声音都哆嗦了起来，“等等…”，我还没说话，那些剑就又离得我近了一寸。看着那利刃，我的心里不知咒骂了修泽多少遍。
“死到临头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朱雀阁主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我的心中竟又惶恐了几分，说话更加结巴了，“我，其实我……”
修泽将青衫带出了朱雀阁，青衫不知道我的存在，也很诧异。
“修泽，你，这是怎么回事？”
修泽放下怀中的青衫，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那似水的眼眸中深情满满，
“此事说来话长，你在这里等我，哪里都不要去，好吗？我很快就回来。”
“好，你去吧。”青衫觉得现在的修泽很不一样，不过刚刚分开了几天，就像很久没见一般不舍。
我靠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撑了好久，终于将修泽给盼来了。以前还不觉得，原来有法术这么好，修泽一拂袖就将那些像狗皮膏药一样缠在我身边的剑都打散了。没有护阁阵法困住修泽，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一会儿功夫，一一败下阵来。
“好了，时间不多了，快走。”感觉没多久，那天空中的日头就要落下去了。梦魔的嘱咐我是真的记在了心上。
修泽一把将我提起，很快我们就在她们的视线中消失了。
“喂，为什么青衫用抱的，我就要用提的呀？”我吊在那里很不舒服，大声的抱怨着。
“女人才是用来抱的，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修泽心情似乎不错，还有心思挤兑我。
“我变成这样，还不是为了帮你们，好心没好报。”
我看了看自己，修泽的法术还没消失，我还同他一般，若是真抱着我，那副场景也是挺奇怪的。要是被青衫看到，也怪尴尬的。
不知为何，修泽突然加了速度，飞起来的那一瞬间，我觉得没被那些女人弄死，就要死在自己人手里了。
“我的天哪！啊！你就不能慢点吗！”杀猪般的惨叫声响彻山谷，一群飞鸟倾巢而出，弄的我满身羽毛。
好不容易，下了地，我也变回了自己的样子，还没来得及欢喜，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
这是我第二次这么清楚的看到那把赤霄剑，它直直的插在一只魅兽的背上，散发着红色的火光。
青衫靠在那魅兽的身上，赤红的鲜血从她的胸口淌了出来。修泽也傻了眼，冲了过去。
天道终究是逃不过的。
“衫儿。”
青衫嘴唇苍白，气息奄奄，她笑着看着修泽，眼神中没有恐慌，有一丝不舍，但更多的是淡然，“修泽，这只魅兽像不像我们第一次遇到的那只，它也想偷袭我，结果被我发现了。”
“别怕，我帮你疗伤。”修泽乱了分寸，整个人都在发抖，可是无论他怎样做，那血就是止不住。
“修泽，别费力气了，这次是我食言，不能陪你看遍这世间山河了，我……”青衫还没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天空暗了下来，大雨倾盆而至，血液掺杂着雨水，染红了脚下的土地。修泽的泪水也模糊在这雨中，渐渐消失了。
“走吧。”他放下了青衫的尸身，转身将我拉走，头也没有回过。
就在醒神香燃尽的时候，我们刚好回来。明明只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就仿佛看尽了这世间的沧桑巨变。
我刚睁开眼，就看到梦魔在那里踱来踱去，见我们醒来，赶快凑过身来，着急的说：“你们终于回来了，吾担心死了。”
修泽没说话，只是起了身，走了出去。我怕他会想不开，刚要追上去，却被梦魔拦下了。
梦魔摇摇头，满脸的无奈，“让他静静吧。”
“又让他经历了一次，实在是太残忍了，他好像更……”我不好意思的看着梦魔，心里也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
梦魔叹了口气，坐了下来，也示意我坐下，说道：“他既然敢回去，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用太担心。当年青衫姑娘走后，在他最难熬的时候，就是在我这洞里，整日醉生梦死。吾也想过让他入梦，只是……”
他的话说了一半，吊足了我的胃口，“只是什么？”
“只是吾怕他去了就不肯醒过来了。”
梦魔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一句话总也说不完，总想让人问才肯接下一句，弄得我心里直痒痒，“那今日你怎么又改主意了？”
他突然大笑，回答：“如今的修泽已经不是那是的修泽了，况且还有你这个月老在，无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
“我从未提过自己身份，你怎么知道我是月老？”
“哈哈哈，当年那臭老头不舍红尘，抛了那月老的仙位，听说后来让一个年轻的后辈顶上了，不就是你吗。”
我苦笑了两声，心想要不是接了这个月老的位子，我也不至于混到今日这个地步，说起来都是满满的痛，“别提了，别提了，我就是踩了狗屎运，才提了个仙君的位子。”
他低声道：“你以为你提了这月老仙君的位子，真有这么简单，这都是大机缘，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我撇了撇嘴，“什么大机缘，都这样了，我也没什么指望了。算了算了，不说我了。不过我倒是有一个疑惑，话说你到底有什么神通，住在这一毛不拔的山里，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的？”
“吾知道的你想都想不到，吾不仅知道你的身份，还知道那烛九阴的转世呢！”
“别提那条烛龙！”提到白慕寒，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很想回去打他一顿解解气。
“你和他呀……”梦魔的话说到一半，笑的极为诡异。
“我和他呀，已经恩断义绝，再无瓜葛了，不，我和他本来就没有关系。”我的态度坚决，梦魔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等你哪天对烛九阴有兴趣了，再来找吾，吾同你细细讲讲。吾累了，你快走吧！”梦魔的逐客令下的突然，我刚刚还坐在里面，只觉得一阵风吹来，我就站在洞口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却发现身边站着一个人。
“我怎么出来了？”
身后，石门慢慢的关闭，仿佛隔绝了天地。梦魔洞府所在的这座山实在荒凉，明明在春机盎然的时候，一点景致都没有，不是枯草就是深渊，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窝在这样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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