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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4 曲艺
“客官，您一共消费了十一金，请结算一下。”一名俊秀小生挡在聂宇身前，带着微笑的声音说道。
聂宇怔住了！
十一金？金是货币单位？我第一次来啊，聂宇僵住的脸上不正说明了“没钱”两个字吗。
当下，一种不妙的感觉爬上心头。
聂宇指了指自己所坐的小桌子，道，“不是，我就喝了些茶……你们，你们这茶水不是免费的吗？”
“免费”两个字说出来连他自己都有些无地自容。
“客官，您真会说笑，这碧玉青花茶乃取自皇山，每一片茶叶都有市无价，也唯有我第十一楼的雅客才能品尝到，一杯三金已是贵宾价呢。”
话说到这个地步，聂宇还能怎样，只得含糊地点了点头，其实心里并不知道怎么办，真没钱啊！
“哦，原来如此，但我只喝了这茶呀，并没有接受其它服务，这十一金是怎么来的？”聂宇问道。
那名俊秀小生指了指楼层中央处的一班曲艺姑娘，非常耐心地为聂宇讲解道，“客官，您瞧见没，那一班曲艺姑娘从一开始就在弹唱，也就是说她们优美动听的歌声让客官感到愉悦舒适，这是我们的规矩，一般上这十一楼都得交付十一金。”
什么破玩意儿？
从一开始，他就只是上来逛逛，想打听打听消息，不想还逛出事了。
说实话，他要是知道这有这破规矩，打死都不上来，现在没钱，有些走投无路的感觉。
聂宇感知敏锐，他知道，在东北角贵宾区，黑暗中潜伏有几名修道者，也不知道是不是给这坐镇的，如果是的话，那自己还是老实点，否则一拳就会被打出屎来。
此时此刻，聂宇爱因斯坦的脑子又开始上线，他分析了一下形式:第一，他没有钱，但也不能说自己没钱，这是最糟糕的做法；第二，他不能赊账，且从这家楼风花雪月的性质上看，也绝对不允许赊账；第三，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是想办法突出矛盾，然后通过矛盾的主要方面解决主要矛盾，这是哲学的思维。
聂宇十四岁模样，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不过光鲜亮丽的衣服却颇吸引眼球，让人觉得他就是富贵子弟。
“她们的歌曲还不够精致，我觉得不值这个价。”聂宇开始抓住矛盾，并放大矛盾。
俊秀小生自然不会同意聂宇的看法，“她们可都是有名的曲艺班出身的，客官，我想您一定是听得不够仔细。”
这名小生此刻对聂宇有些看法，但不好意思说出来。
不过，聂宇却能听出话外音，其实语气加重的话，就是在暗指聂宇是个不懂音律的“门外汉”。
“我自幼擅诗书能歌舞，琴棋书画无不精通，你却质疑我听得不够清楚，把你们掌柜找来，我要与他谈论谈论。”聂宇开始装腔作势故弄玄虚。
实则心中没底，说实话，他接触过音乐，但对旋律、节奏、调式、和声、复调、曲式等要素一窍不通。
那名小生要不是看聂宇脖颈上带着一条金项圈，像个大富大贵之人，早就翻脸了。
这边动静有些大，那班曲艺姑娘此时停了下来，全场宾客都朝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这下子，小生惊慌了！
眼前数百名宾客中，有骚人墨客，有王公贵族，有富甲巨商，更有皇室外戚，若因为这十一金而犯众怒，自己恐怕难辞其咎。
这些都是不好伺候的主啊！
那名小生刚想挽回局面，只是迟了。
“咦？这小曲怎么突然平息？”突然从雅间传出声音来，正值舒服头，却突然打断，语气中显然有些不满。
再一看雅间牌号，俊秀小生顿时慌心，那不正是大都会的三品检查官唐余光大人的专座吗。
不过，接着又有不满的声音从另一个方向响起。
“怎么搞的，这还让不让人好好听歌了？”说话的是天乙字雅座，看到“天乙”两字，那名小生更是惶恐，那是京都国师次子陈肖经常坐临之位，听其声，不正是他本人吗。
“你们俩吵什么呢？赶紧滚！”天甲字号雅间的人不耐烦了，直接要让聂宇和那名小生滚蛋。
这话一说，那名小生顿时脸色大变，显然很忌惮这天甲字号里的人。
聂宇转过身，朝天甲字号方向望去，眉头大皱，其中至少有五名修道者，其中有四名练气士，还有另外一名竟然没有道息流转，但聂宇可不认为那是一名凡俗，他更愿意相信，那名静默的的人是一名阴阳师。
那名小生退了下去，但眼下聂宇却不知所措，处于进退两难的地步。
“滚吧，还在等什么？”天甲字号里的一名练气士又喊了一遍，有些怒不可遏。
这是一群对音乐极度痴迷的人，他们觉得音乐是一项神圣不可玷污的艺术，眼下有人搅场，自然声讨不断。
“不懂艺术的黄毛小子，快滚淡……”
“快走吧，碍手碍脚……”
“废物，是不是要老子把你踢出去……”
的人只崇拜艺术家，其他不相关的人都是闲杂人等。
眼下十一层已经炸开了锅，议论声不断，有人甚至拿物件朝聂宇砸了过来。
话说聂宇也想走啊，但看到楼梯口两名练气士守株待兔，他哪里能出的去。
不行了，得继续放大矛盾。
聂宇没有办法，又开口，“诸位稍安勿躁，我本无意打搅各位雅致，但我觉得此中曲味善且不足，歌者和歌者音质虽美却无发自肺腑的深情，而我同为音律爱好者，追求极致美感，微瑕亵歌，细疵渎众，鄙见如此。”
众人一听，倒是有些道理，但却并未平息众怒，有人冷笑，“少年好大的口气，小小年纪却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难不成你还懂音律，真是让人笑掉大牙，哈哈……”
这一说，众人也跟着哈哈大笑，对嘲讽聂宇的狂妄。
“不错，我的确深究过音律，丝竹管弦之乐为我之大乐，不瞒诸位，我不过懂音律，而且能歌会诗，不过平生素低调，不在人前卖弄罢了。”
聂宇骑虎难下，硬着头皮在吹牛。
心中却是大骂，一碗茶钱引发的公众舆论，简直日了狗了。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此时此刻，绝不能畏缩。
天甲字号房传出了男子一道声音，“我从未见过如此傲世轻物口出狂言之人，你既然说自己能歌会诗，好啊，莫说我没给你机会，现在你上台，歌一曲诗一首，如若场上众人满意，便饶了你，如若众人不满，那么……”
那道声音很有磁性，不过，紧接着音色一转，变得无比冷酷，“那么，这便是你丧命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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