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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木鼻子一酸,感觉自己差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在作为光之战士的日子里,身边要么是命运相同谁也无法安慰谁的同伴,要么是对他寄予厚望一直在索取的平民,要么是借着理想之名利用海德林力量的智者。大多数人对光之战士的态度是崇拜却不亲近的,他们期待着这些海德林选中的战士将他们拯救于水火之中,却几乎没有人会这样对光之战士说“你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

末木回想起了曾有过一面之缘的暗黑骑士导师弗雷那时怒吼的话,他怒斥着口中呼喊大英雄的人们,尖锐刻薄的指出了这不过是他们自私的表现而已,他说光之战士也是人,去战斗会受伤,受伤了也会痛,但只要人们开口,光之战士们依旧会去战斗,在孤舟上孤军奋战;他指责着那些人在危急关头没有提供过丝毫作用,打着只有被选中的人才能战斗的借口无限逃避着,说着好听的话让被选中的人去为他们送死。

“我仅仅想将‘活下去’这几个字传达给你们。”看起来不容易接近的弗雷导师意外的曾温柔的这样说过,他拍着末木和他的同伴们的肩膀,轻柔到怕一不小心就将他们压垮了一样,“传达给勇往直前,从不叫苦的你。”

光之战士从不叫苦。

但这不代表光之战士不觉得苦。

末木突然就卸去了身上紧绷着的执着,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垮下了肩膀佝偻起了自己一直挺直的脊梁。末木伸出一只手去拽住了面前旗木卡卡西的衣服下摆,将自己的头靠在了比他身形看上去更单薄的卡卡西的肩膀上。

就算艾欧泽亚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曾经寒过他的心,但不可否认的是,在那里末木却有着更加值得留恋的羁绊,也有着末木无法忘却的无数感动;他不能因为觉得苦涩觉得不甘就轻易逃避自己的使命,他不能因为想要解脱就扔下拼命寻找他踪迹的队友,他不能贪图安乐就将灵灾的事情忘在脑后。

这不是末木作为光之战士的责任,而是他作为一个人的良心。

“卡卡西,我有点想他们了。”

优雅微笑着的雅·修特拉拿着晦涩难懂的书籍安静的看着,阿尔菲诺坐在她身边不停地写着什么;厄里耶特念念有词的为队友占卜,时不时说出一些让对方高兴或沮丧的结论;伊拉斯马斯靠在角落里闭着眼睛养神,他宽大的帽檐投下的阴影将他整个上半身都要笼罩进去了;库尔扎斯的飞雪依旧是那么冷,让那石碑上都覆上了一层苦涩的冰霜。

“我想回家……我在这边……什么都不是。”

末木哽咽着哼着一些话语,他的眼泪已经沾湿了眼眶,却没能掉下来。明明作为光之战士是苦涩的,但真正丢掉了这个身份的枷锁,远离了被束缚的命运时,末木又觉得惶恐起来;明明卡卡西对他说从现在开始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了,但末木却突然为自己不再做为光之战士感到了迷茫,他已经为拯救艾欧泽亚战斗了数年有余,久到他认为自己除了挥刀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

他是武士,是盛名在外的无双斋的亲传弟子,但这个世界没有他这样的武士,没有光之战士,没有需要他拯救的艾欧泽亚,没有任何需要他为之拼尽全力的事情——

“你还不能回家。”

末木被这突然的话语说的连胡思乱想都被打断了,他睁着有些雾蒙蒙的眼睛抬头微微仰望着说出这话的旗木卡卡西,对方脸上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样子,但眼睛里却带着一些可以称之为柔软的情绪。

“你说过的,你要把老师的孩子养大。”

“‘光之战士答应的事情从来都是使命必达’,这是你说过的。”旗木卡卡西准确的复述了末木和长老们对峙时的话,他像是感到无奈一样叹了口气,在末木依旧没回过神来的时候突然抬手一个手刀打到了他头顶上。

末木:好久没被这个打了居然有点痛。

看着末木被打的松开了自己衣襟转而边揉脑袋边喊痛,旗木卡卡西嗤笑一声,他感到有些烦躁的开了口:“被命运束缚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

末木更疑惑了,此刻已经恢复正常的末木居然觉得自己依旧是之前傻傻的模式,不然他怎么会完全没听懂旗木卡卡西在说些什么?

“觉得割舍不下,就坚持吧,坚持做光之战士,”旗木卡卡西没有理会他的迷茫,拽着被子就躺下了,他的声音变得闷闷的,从被褥下有些模糊不清的传来,“说到底,我们忍者也只是工具而已,谁也不比谁高贵……所以你没必要怀疑自己的存在价值了。”

“搞不好你来到这里就是专门给老师养孩子的。”

末木:……

虽然察觉到了你是想安慰我,但专门养孩子听上去像是保姆,根本高兴不起来。

这边末木坐在原地有些生闷气,那边做出一副睡觉姿态的旗木卡卡西也没高兴到哪里去,他满脑子都是末木带着哭腔说着想要回家的样子,直觉得自己温暖的被窝都变得冰冷了起来。

这场本算是气氛良好的对话以一种微妙的不欢而散做了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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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木卡卡西突然变得更忙了起来。

末木开始整日整日独自照顾着鸣人,不久之前在他手忙脚乱的时候还有旗木卡卡西偶尔冷哼着上前来帮忙,然后两个人一起手忙脚乱;但现在真的只有他一个应付这个小祖宗了,那场对话之后末木已经很久没见过旗木卡卡西了,有时他在睡梦中感觉到床铺有塌下去了一点,但等到醒来的时候依旧是他和鸣人大眼对小眼的新的一天。

原本旗木卡卡西是买了另一张床——但自从收养了鸣人,宿舍的空间已经不能够容纳下第三张床,所以末木和旗木卡卡西果断的处理掉了一张改放了鸣人的婴儿床,他们两个从那时候起便回到了曾经共塌而眠的日子。

然而末木是真的很久没见过旗木卡卡西回来了,久到有时候他会恍惚觉得自己是个单亲父亲,只有在看到鸣人开始变多的金色头发时这种诡异的想法才会被打消。末木托着腮逗弄着咿咿呀呀叫着的猫脸小孩儿,一边嫌弃婴儿不能自理的麻烦,一边又被鸣人这种可爱的模样弄得笑逐颜开。

日子一长什么拯救艾欧泽亚,什么被剥夺的人生,什么找办法回家统统都被末木忘在脑后了,他开始每天掐着点给鸣人喂食,变着法儿在鸣人哭泣的时候逗他开心,他开始像个真正的父亲一样为鸣人每天哪怕只多一点点的成长感到欣喜,他开始在鸣人熟睡在臂弯的时候闭着眼睛为许久不见的卡卡西操起心。

他睡得好吗?吃得好吗?遇到危险了吗?什么时候回来呢?

末木觉得旗木卡卡西像是在躲他,但这结论太不合理了,旗木卡卡西有什么理由躲他?又有什么理由躲他?难道他只是想要逃避照顾小孩子这样的麻烦吗?

末木抱着鸣人在午后的阳光下也打起了瞌睡,他昏昏欲睡的脑袋里古怪的思维却是活跃的;常年握刀遍布薄茧的双手此时稳而温柔的托着孩子的身体,将孩子如同珍宝一样小心翼翼的护在他红色的柔软羽织下。

光之战士也是人,战斗会受伤,受伤也会痛。

可是末木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忘记受伤时的痛了,他满心都是如何才能做得更好,他要将这个孩子好好的养大,让他在呵护中健康的成长;但末木觉得自己又不能忘记受伤时的痛,因为痛,因为怕,他才有理由去握紧刀,为了保护而去战斗。

他已经不再是拯救艾欧泽亚的光之战士了,他现在是——

末木迷迷糊糊的思维猛的被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他揉着有点困倦的眼睛将鸣人放进床内,摇摇晃晃的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看上去和旗木卡卡西差不多大年龄的孩子,他极富有特色的发型和绿色的紧身衣直看的末木人都清醒了几分。看着这打扮独特的少年脸上有些隐藏不住的焦急,末木沙哑着嗓子有些疑惑的问:“您好?请问有什么事?”

“卡卡西的哥哥您好!!我是卡卡西的好友迈特凯!”西瓜皮发型的少年冲着末木猛地一鞠躬,要不是末木及时后退了一步他的头绝对会撞上末木的胸口,“打扰了不好意思但我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没有纠正他称呼的意思,末木有些好笑的看着紧张到皱起来的西瓜皮——不,是紧张到脸色都有些不对了的迈特凯,安抚着开了口,“什么?我有听,你慢慢说。”

然后迈特凯就用超大的声音吼了出来。

“卡卡西他出任务受了重伤,情况很不好,医生说要通知家属……”

末木顿时脸色大变,他飞快地抓住迈特凯的胳膊,冲他丢下一句“帮我照看一下鸣人”之后回过身就跑着穿过客厅,双手利落的打开窗子一个翻身就跳了下去!

迈特凯目瞪口呆的看着末木这一串动作,片刻后突然变得热泪盈眶起来:“卡卡西的哥哥好青春啊!真好啊!我也不能输!!好的决定了,先绕木叶跑个五百圈——”

然而他的青春计划在鸣人惊天动地的嚎哭声中无奈的胎死腹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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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木赶到医院的时候,旗木卡卡西浑身缠满绷带正好被推入了病房。

他上一次在医院的时候胸口破了个大洞,那疼痛到现在还记忆犹新;但旗木卡卡西看上去并不像是破了个大洞那么简单,他浑身都被包裹,看起来像是收到了大面积的创伤,所幸这些伤没有非常致命的,只是会让人痛苦而已。

“照顾鸣人已经让我忙不过来了,你怎么还添乱啊?”一路撞翻了不知道多少东西和人的末木伴随着各种对不起和咒骂的声音才刚踏入了病房,入目便是旗木卡卡西这幅昏睡的可怜模样,弄得他脑仁都有点痛了。末木叹息着坐在了旗木卡卡西的床边,伸出手去拨了一下他的额发,露出了那双紧闭的眼睛。

“什么我们忍者也是工具啊……”末木嘟囔着,感到非常的不满,“受伤也会痛,严重了还会晕过去……这算哪门子工具,是工具的前提分明是没有生命的好吗?”

“我以为我为命运自暴自弃的样子已经够难看了,没想到你这态度更难看啊。”

与其说是为了继承波风水门的意志在战斗,不如说旗木卡卡西也像他一样,只是找不到停止战斗后自身的存在意义了吧。

但是他不像末木有着光之加护的恩宠,旗木卡卡西只是个厉害了一点的普通人,他战斗也会受伤,受伤了也会痛,严重了的话甚至会死——末木却很难轻易死去,大多数时候他只会痛,而不会苦恼自己会不会“突然就死了”,在这上面说不清谁更幸运一点。

末木沉默着握住了旗木卡卡西落在被子外也缠满绷带的手,对方毫无知觉的模样让末木非常不喜欢——旗木卡卡西总会用这只手狠狠地砸他的脑袋,虽然看上去淡漠了一些,但他就应该是这样的,会因为别人的话产生喜怒哀乐,会因为听到末木说的混账话感到不爽的去动手揍他,而不是浑身缠满了绷带,无声无息的躺在这里,连眉头都不皱,安静的仿佛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波风水门也许根本就不是只托付了一个儿子给我啊。末木再一次叹息了,他觉得自己今天的叹息次数比以前任何一次都来得多,他冲门外巡逻的护士讨了一个苹果和一只碗,坐在床边‘沙沙’的削了起来。

“一天到晚冷着张脸,仿佛谁都欠你钱。”一边削苹果一边还自言自语个不听,末木觉得自己数落起旗木卡卡西来简直顺嘴的不行了,忍不住再多说了几句,“打人下手也不留情,我痛个半死还不道歉;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不知怎么就闹别扭了,躲我,装作很忙的样子把小拖油瓶丢给我一个人,简直是混蛋啊。”

但末木知道自己是在意这个混蛋的,在听到他说“你的命运可以自己选择”的时候自己会觉得感动,在看到他凄惨的躺在病床上的时候自己又会觉得难过。波风水门将自己唯一的孩子托付给了末木,这成为了末木留下的理由;而旗木卡卡西虽然不曾被托付,但末木分明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对旗木卡卡西交付了自己的信任和喜爱,他希望鸣人健康成长时何尝不希望卡卡西能够安然喜乐,也许是因为他知道卡卡西已经经历了太多痛苦,而光之战士最见不得的就是别人痛苦的模样了。

“结果到最后我还是选择继续做光之战士了。”

末木不再感到不甘和落寞了,在这全然不同的世界里他不再需要肩负什么拯救艾欧泽亚使命,不再需要麻木机械的接受别人索然无味的委托,他选择做这世界唯一的光之战士,去保护他想保护的,去实现他想实现的,去为了自己而大声呼喊。

“……不同的是,我打算做你和鸣人的‘光’了。”

“所以赶紧醒来吧,谁打你我都帮你打回去呀。”

满意的将最后一块苹果皮削下,末木如释重负一般脸上挂着笑,他手脚轻快的将苹果切块装在了一并讨来的碗里。专心处理苹果的末木自然没有发现安静躺着的旗木卡卡西随着他的话语变得紊乱了一瞬的呼吸,明显是已经醒转多时的样子。

末木哼着歌,正美滋滋的想着卡卡西没有醒自己可以吃独食,转头就对上了那人的眼睛。

末木:……

他浑身一抖,想到自己之前说出的那些让人不好意思的话没准都被听了个干净,脸一红居然端着碗就夺门跑出去了。

旗木卡卡西:……

那可真是一脸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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