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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瑾被调到驻军第九集团军88师,因为就在上海,当天就到了。
等了几天,其他人陆续赶到,上面传达师长命令,开会。
李璟推测应该是熟悉人手以及战前动员。
到了会议室,因都是军官,像贵瑾这样的少校,只能敬陪末座。虽然离得远,但他还是一眼看见了顾文清。
然后看着顾文清走到了师长位置。
他瞪大了双眼:够能混的啊,位置这么高。
当初,贵瑾在巴黎救过一个工党重要领导,这个人就是顾文清。他也是被顾文清引荐入党的。算是顾文清的弟子,当初顾文清带他的时候,二人也以师徒相称。
他只知道顾文清在国党内部身份也挺高的,没想到,这么高。少将军衔,一师之长。厉害厉害。
他看见顾文清的同时,顾文清也看见他了。看见他的一瞬间,顾文清皱了皱眉。
李璟注意到他的视线,连忙把帽子给他,示意他戴上。
贵瑾理了理头发,戴好。
顾文清有正事,不在贵瑾身上过多纠结,宣布了此次战役将由87、88师联合作战,空军协同作战,以及一些勉励的话。至于具体作战时间,再另行通知。
主要内容说完以后,顾文清笑道,“有很多人,我都不认识,大家自我介绍一下吧。”
贵瑾直觉,这主要是针对他。
轮到他的时候,“师长好,卑职顾苏和,少校军衔,原45师营长,后调到军工署情报处任处长一职。”
顾文清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样子,“是苏州顾家吗?”
贵瑾道,“是,苏州顾家的分支。”
顾文清继续点头,“嗯,论辈分,你该叫我三叔。”
贵瑾心中卧槽:这让我怎么接话?现场认亲戚?
迎着顾文清期待的目光,他憋出一句:“三叔。”
顾文清笑容和蔼,点点头,“嗯,开完会你留一下。”
贵瑾迎着他人艳羡的目光,答案只能是,“是。”
贵瑾做完自我介绍,基本就算是介绍完了。顾文清宣布散会,其他人陆续走出。
直到就剩顾文清以及他身边的人和贵瑾、李璟。
顾文清道,“你们也都下去。”
他身边的护卫及李璟:“是。”
外人一走,顾文清不再端着,伸手摘了贵瑾军帽,撸了他头一把,“你小子,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贵瑾一脸无奈,“老师,我也没有办法啊,军令如山这道理你一定比我懂。”
顾文清又撸他一把,“你少来,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对小少爷你来说,换个身份就像换件衣服一样简单。”
贵瑾嘿嘿一笑,“过奖过奖。”
顾文清掏出烟来,贵瑾识趣地凑过去点上,顾文清吸了一口,“说说吧,顾苏和这身份怎么回事?”
贵瑾诧异,“您不是吧?他的身份都不清楚就敢乱认亲戚啊?”
顾文清斜他一眼,“少说废话,苏州顾家,苏字辈,叫我三叔没问题。我还能犯这种低级失误?说你的。”
贵瑾就把这事始末给他讲了。
边说边不着痕迹地离顾文清远点。
顾文清听他说完,一伸腿,想要踹他。没踹着。
贵瑾陪着笑脸,“老师,冷静,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顾文清也不动怒,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贵瑾摇头,“我不过去,我过去你要踹我。老师,已成既定事实,我看你认命算了,我这小胳膊小腿的,经不起摔打。”
顾文清听罢,点点头,“嗯,你说得有道理。来,你给我解释解释,你不好好搞你的科研,你跑去冒充顾苏和干什么?”
贵瑾一脸诚恳,“老师,这涉及到组织机密。”
顾文清听了,不再追问,“行,出去,20圈。”
贵瑾急了,“干嘛啊?你公报私仇啊?”
顾文清笑眯眯地说,“是啊。你既然来了我的管辖范围,那我管不管得着你?”
贵瑾不情不愿,“管的着。”
顾文清下巴朝门的方向一抬,“跑。”
贵瑾没办法,只好出去跑。
这一跑,就跑到中午吃饭,李璟这才有空问他与顾师长的关系。
一听长官与师长有关系,亲兵们眼都亮了,纷纷围上来。
李璟问,“顾师长没认出你这冒牌货?”
贵瑾懒洋洋躺着,让人帮忙活动肌肉,“不怎么走动的亲戚,他连顾苏和什么样都不知道。”
李璟深深看了他一眼,权当自己是个傻子,信了。
底下的大兵是真傻,真信了,其中一个是东北人,平日里不怎么说话,因为一说话大家就笑,久而久之就沉默寡言的。这次也忍不住了,“处长,你贼拉牛逼啊,搁哪你都能找着靠山。”
贵瑾一听他说话,忍不住露出笑容,学他说话,“那是啊,跟着处长走,搁哪都有肉吃。滋道不?”
小伙儿也不计较处长笑话他了,连连点头,“滋道,滋道。”
贵瑾忍不住大笑,本来跑圈跑的就肚子疼,这一笑更肚子疼了,李璟打发人走,“行了,都吃饭去。”
人都走了,李璟才开口,“师长为什么罚你跑圈?”
贵瑾不是不信任他,但这事事关重大,涉及的不只是他一个人,他不敢轻易对任何人松口。找了个借口,“嫌我吊儿郎当的,没个正经样。”
这借口也算走心了,李璟比较认可,他也觉得他整天没个正形。他还深以为然表示理解地点点头。
贵瑾只是随口找的借口,没想到李璟居然认同,惊愕,“你没什么好反驳的?”
李璟反问,“反驳什么?说的很对啊,你就这样的人。”
贵瑾一时有些接受不能,“我多可靠啊,你看看我办的事哪件没成?我觉得你们对我有误会,你们不能看我年轻就以为我不靠谱啊?”
李璟问他,“是谁整天跟行动处和军法处明争暗斗的?是谁临走还特意去挑衅别人?是谁不考虑实际情况就一门心思要上战场?你觉得自己还挺稳重是吧?”
贵瑾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一翻身,“我要睡觉。”
李璟憋着笑,“起来,吃中午饭。”
贵瑾,“不吃。”
李璟妥协,“好吧,你刚跑完,不适合吃饭,你先歇歇。衣服裤子脱了。”
贵瑾警惕地看着他,“你干嘛?”
李璟拍他头,“我能干嘛?给你洗洗!你看看你这汗出的,不赶紧洗了,明天怎么穿?你以为还在咱情报处啊?你想穿就穿,不想穿就不穿?小心被军法处置了。”
贵瑾撇撇嘴,却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道理,把外套一脱,丢给李璟,又翻了裤子出来,把腰带一解,让裤子自由落地,把脚抽出来,换上新裤子。
李璟任劳任怨给他捡起来,“我真是欠你的,你就我祖宗。”
贵瑾没得了便宜还卖乖,嘿嘿一笑,“不敢不敢,你是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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