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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谦插话道“主任。这学妹说的不假。我们确实是跟她班的男生因为场地的原因起了一点口角。但我们两边的人，本来在好好的讲道理的。哪想，这些个别的班的，突然间插了一脚进来。真是莫名其妙。”
说完，他促狭地瞟了宋嘉禾一眼。
宋嘉禾心道，这人，真是巧言令色，讨厌极了
叶梓翰气定神闲地说“这本来就是我们高一的活动课。他们高二的仗势欺人，来抢地盘。我看不过眼，一时冲动了。这事是我不对，跟其他人没有关系。我们也并没有打起来。”
“主任，他可是认了啊”孙谦歪歪站着，懒散说“确实是没有打起来，但我们毅哥这拳总不能白挨啊主任，你可要秉公处理，不能因为他是尖子班的，就偏袒他。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任他们怎么说，也不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不是”
“这事错在我。”柯一楠倏然也站了出来，一板一眼煞有介事地说道“我跟一班的这帮好学生一起打的球。看见我们班男生和高二的起了冲突，就拉着哥们几个过去充场面。”
一班一男生适时冒出来说“确实是这样。梓翰打人是他不对。但是说到底，还不是高二的这帮人仗势欺人惯了难道这文晟就是这么个风气不成”
老陶思忖了一会儿，突然盯着宋嘉禾，问道“他们吵架也好，打架也好，关你一个女生什么事你也跟他们在一块打篮球”
宋嘉禾今天穿了一条及膝的连衣裙，自然不可能是跟他们在一起打球。
叶梓翰说“这不关她的事。她就是个劝架的。”
柯一楠也忙说“对。嘉禾就是来劝架的。梓翰和我与嘉禾，都是好几年的交情了，我们在初中部的时候就都是好朋友了。这次是她看见我和梓翰与这帮高二的起冲突，才跑过来劝架的。”
其他人都没有说话，默认了他俩的这个说法。
虽然大家心里都清楚是怎么回事，但都是有血性的男生，自然不会将女生牵扯进来。
老陶略一沉吟，挥了挥手，对宋嘉禾说“既然不关你的事，你先回去。”
这一节是化学课，发了打好成绩的月考答题卷。地中海化学老师先说了一堆废话“这次月考呢，是大家进入高中的第一次考试。大家不需要太看重成绩。考得好的同学呢，不要得意忘形。考得不好的同学呢，也不要伤心气馁。”
然后他讲了一下大致情况“这次，我们班化学成绩的平均分，是598分，位居全年级第十五。唉，希望柯一楠同学可以好好努力，你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一己之力将我们班的平均分拉到及格线以上的嘛”
柯一楠平日里油嘴滑舌惯了，任课老师都喜欢拿他开玩笑。
大伙儿哄堂大笑。刚才传答卷的时候，一组的人就都看到了柯一楠的化学分数，是14分。大家口耳相传，很快就都知道了。
地中海老师没听见柯一楠冒出来跳脚，眼珠子扫了一圈，方问道“柯一楠呢考这么几分，还敢给我逃课”
班长举手道“柯一楠被陶主任叫走了。”
地中海老师“哦”了一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开始讲题。
“我们先来看选择题。下列实验事故的处理方法正确的是”
这次化学，宋嘉禾考得也不好，73分。但宋嘉禾的心思完全不在课堂上，根本听不进去。
也不知道叶子和一楠那边怎么样了。
那群高二的，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
恐怕这事，叶子免不了要挨个处分。
宋嘉禾真觉得自己还不如不回来。
待在政教处，好歹还能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她不由地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文晟的老师讲题，都喜欢走在下头。
地中海老师恰好走到宋嘉禾桌边，听到她的叹气声，鼓励道“宋嘉禾，不要气馁。好好总结错题，下次能考好的。”
宋嘉禾颔首笑道“谢谢老师。”
待地中海老师边讲题边朝前走过去了，同桌杨盼盼才探过头来，看了看宋嘉禾的答卷。“你都七十几了，还唉声叹气”
宋嘉禾看着卷子上的红色叉叉，说“中午排名应该能够出来了吧”
同桌恍然道“你是怕和一班的叶梓翰之间的差距拉得太大”
她是文晟初中部直升上来的，初中之时与宋嘉禾等人同班，因此对于叶梓翰与宋嘉禾之间的事情略有耳闻。
宋嘉禾自然不承认的“瞎说什么呢。我是怕考得太差，被家里骂。叶梓翰考得好不好，关我什么事情”
同桌撇撇嘴，没有接话。
课过了一半，柯一楠终于回来了。他站在教室门口，油腔滑调地喊报告。
地中海老师推了推眼镜，笑道“又惹什么事了竟然都被教导主任抓去了。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
柯一楠咧着嘴笑，油腔滑调地说“打篮球起了一点冲突。陶老师知道您想着我，就赶紧放我回来了。”
地中海老师佯怒，板起脸“柯一楠啊，全班的化学平均分可都被你给拉不及格了。多考个十分你会死啊”
柯一楠厚着脸皮道“嗯我不是九十五分吗再考十分不就爆了”
地中海老师绷不住了，笑着拿书砸他。
柯一楠回座位后，地中海老师继续讲题。
还没讲到计算题，下课铃声就响了。
这是第五节课，正好是吃饭时间。十五班的老师不像好班的老师，从来都不喜欢拖课。
一下课，宋嘉禾就急不可耐地跑到柯一楠那儿去问“怎么样老陶有没有为难你们”
柯一楠说“没事。梓翰被要求写三千字的检讨书，在下周一的升旗仪式结束后，要在全校师生面前做检讨。我们剩下的人，每个人都要写一千字的检讨。”
听到叶梓翰要写三千字的检讨书，还要在全校师生面前做检讨，宋嘉禾的心里头愈加觉得愧疚。
要不是她闲着没事，磕什么破瓜子，就不会害得他被处分了。
不行，以后得戒了瓜子。嗑瓜子害人不浅。
三人走到楼梯口，等言语桑和叶梓翰下来。
言语桑很快就下来了。
宋嘉禾却没看见叶梓翰的身影。这厢柯一楠揽着言语桑的肩膀就要走了。
宋嘉禾忙说“我们不等叶子了”
柯一楠抬了抬眼皮，风轻云淡地说“哦，忘了跟你说了。梓翰被老陶罚站，一直要站到午休结束。我们不用给他带吃的，他们班男生会给他带的。”
宋嘉禾又朝楼上望了一眼。
柯一楠催道“嘉禾，快走啦。饿死了。”
午休结束后，宋嘉禾拉上陈书璇跑班主任办公室去看月考成绩。陈书璇排班级第三十九名，柯一楠排第四十一名。
十五班一共有四十一个人。
宋嘉禾好一点，排在班级第十七名。
总分年级第四百零二名。
因为是第一次月考，所以每门科目的满分都是100分。高一没有生物课，所以是语数外物化政史地八个科目的分数。
满分800分，宋嘉禾考了537分。语文80，数学60，英语90，物理55，化学73，政治49，历史68，地理62。
班主任兼英语老师孟贺拍了拍宋嘉禾的肩膀，鼓励道“英语很好啊。数学和物理要加把劲。”
除了总分排名外，还有文排名和理排名。
高一不分科，要到下学期期末才分文理。
理排名是语数外物理化学，文排名是语数外政史地。
宋嘉禾理排名，年级二百五十二；文排名，年级五百八十七。
宋嘉禾假装随口问道“这次年级第一有多少分啊”
班主任道“七百多分。理排名第一的是二班的孟承冬，综合排名第一的是一班的叶梓翰。”
陈书璇很开心，出了办公室，一进教室就跑过去朝柯一楠嚷嚷道“柯一楠，叶子考了年级第一哎”
柯一楠一副见惯了大世面的模样，说“梓翰考第一又不是头一回了。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陈书璇道“以前初中的时候不一样。现在可是有好多中考上来的学霸的啊在这样的竞争里，我们的叶子考了第一，真是太给我们长脸了”
班里其他同学都围了过来。有人道“是啊。叶梓翰真给我们文晟初中部出来的长脸。那些前四个班的，老把我们初中部直接升上来的当做是学渣，这下子打脸了吧”
另一个女生笑道“就是说。我听说，这还是第一次初中部直升上来的考第一呢”
围着的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人人都是兴奋极了的模样。宋嘉禾看了看他们，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她是应该为叶子感到开心的。应该由衷地为他感到开心的，不是吗
可是，她似乎，并不是那么的开心。
宋嘉禾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她没有过去凑热闹，拿出教辅书来做题。
好像，距离，越来越远了呢。
宋嘉禾心里这般想着，手中的笔在草稿纸上杂乱地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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