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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阮闭着眼睛,纤细的手指骨节慢慢的崩住,看着沈嫣嫣眼底没有遮掩的笑容,她唇角慢慢的勾起一个弧度,沈嫣嫣见她笑了,有些不明所以,继续无辜,“你书阮姐,我就是好心啊,你不接受就罢了”
“沈嫣嫣,这里是陈晚的生日宴,搞砸了,对你没有什么好处,得罪了陈家,你们沈家有什么好处?”书阮的嗓音依旧平淡乖软,就如同寻常上课回答老师问题那般的嗓音温度,那清晰的吐字落在了沈嫣嫣耳中,她脸色也变了一下。
“我不懂你说什么。”
书阮指着门口,“那好,我通俗一点,请你离开这间休息室。”她平时性格柔软,即使此刻这么说话,依旧也没有要针锋相对的意思。
沈嫣嫣面色变了变,或许是真的怕得罪了陈晚,然后拿着礼裙离开了。
沈嫣嫣的报复性很浓,她从小就这样,喜欢的东西要得到,不喜欢的东西看不顺眼的就要摧毁,她不喜欢别人比她优秀,因为面部受损的缘故,她不喜欢别人比她长得漂亮,那些长得漂亮的女生,她就要一个个欺负回来。
她最讨厌的是沈恪,欺负他是她的乐趣,她就是想让沈恪在沈家活的跟狗一样跟她的奴隶一般,谁让这个哥哥,压在她头顶上,谁让爷爷喜欢他。
现在,她也不喜欢书阮,谁让这个书家小姐比她优秀,有什么好优秀的,一个瘸子?
—
书阮有一个秘密。
这个秘密,知道的人不多。
她的爸爸妈妈,经常照顾她的人,还有沈断就只有他们知道,她从来不会在沈断面前隐瞒她的秘密
10岁的时候,她来到了隔壁城市的外婆家。
每年寒暑假,她都会去外婆家小住一段时间。
外婆家是一处风景美丽的乡间小镇。
她喜欢那里,泉水是澄清的,菜地里面是绿油油黄灿灿的油菜花,那一片花海,有古桥,有流水,还有一户户带着善良笑容的长辈。
跟她一起玩的同伴都喜欢喊着她小名桃桃。
她最喜欢的就是在外婆家的那段时光,然后她在这里认识了沈断,每年的时候,她回到外婆家,就喜欢找沈断玩,沈断从小就这样,冷冷的,不喜欢说话,平时也不喜欢跟其他的小伙伴玩,每次油菜花的季节,就喜欢躺在花田的空地上。
书阮最先觉得这个男孩好奇怪。
而且,同村跟隔壁村的那些小伙伴都喊他大魔王,似乎每次玩游戏的时候,都把他定义成坏角色。
书阮11岁的时候崴了脚,在小路上哭了好一会儿,沈断觉得她哭的烦,就把她背起来,自那以后,即使那群小伙伴不喜欢跟沈断玩,书阮也喜欢。
她还喜欢逗着他那个牙牙学语的弟弟。
后来,就是书阮的噩梦。
12岁的那年,暑假,一场地震。
书阮当时在外婆家没能跑出来,被压在了里面,当时天昏地乱间,她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她的腿很疼很疼,有人抱住了她,喊着她名字,后来她彻底醒过来就是在晏城的医院里面了,书竟威跟孟亚琴一脸的焦急。
她的双腿粉碎性骨折,身上也有很多处擦伤,第一时间进行了手术,术后孟亚琴联系了最厉害的恢复团队,帮着她一起做复健活动,但是留下了难看的疤痕,去不掉,而且她不能乱跑乱跳,不能做剧烈的运动,因为她的腿,根本没有办法支撑她这些高强度的运动,到底无法跟正常人一样。
她也从来不会在夏天穿裙子。
她的腿修长笔直,却从来不是光洁无暇。
将秘密暴露在所有人眼里,软弱害怕那些异样的眼光,也害怕背后私底下窃声套路。
既然是秘密就应该在黑暗之中,而不是光明之外。
她不喜欢,秘密暴露在光明里。
—
“你就是家里的一条狗,你凭什么管我?你是不是喜欢书家那个瘸子?”沈嫣嫣剪碎了那条短款礼裙,看着站在门口的沈恪,伸手一巴掌就要甩过去,她没有想到沈恪会躲,而沈恪躲避了之后,她的笑容越发深,那种灿烂僵硬的诡异感越浓。
“敢躲?沈恪,你看我让爸爸怎么教训你!”
“沈嫣嫣,注意你的言辞!”
沈恪看着沈嫣嫣,白色明亮的灯光里,他的眼神毫无感情,如同看一口牲口,那般毫无感情的眼,唇角依旧带着笑容,沈嫣嫣被这一抹笑容看的发毛,她伸手两巴掌甩在了沈恪脸上。
这次他没躲。
脸颊泛着红色掌痕。
黑色的发丝微乱遮住眉眼,如同极寒的星。
此刻,宴厅三楼。
今晚上是陈晚的生日宴,作为陈司令最宠爱的小孙女,陈司令自然也会过来撑腰,只不过不会当众露面。
休息室里面。
陈司令今年七十有六,但精神矍铄,他此刻坐在沙发上,一身中山装看着面前的年轻人。
“沈家老三。”虽然是用的疑问语气,但是确实肯定。
面前的年轻人,很年轻,比他的孙女都要小一点,但是眉眼之间,藏天浩海,光芒如刃,身形笔直瘦削,非池中之物,整个人给他的第一感觉,像是世界上最尖锐冷硬的利器。
“记得,你早在十多年前,就跟着你母亲离开了沈家。”
当年的往事,挑破在沈断面前,少年面色冷白,神情不变,“是。”
“哦,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沈家当年发生的事情,他也清楚,不过,想要他掺手,需要有最够的理由,但是目前没有,并没有。
沈断只是一笑,“与陈叔多年不见,想要来叙叙旧罢了。”沈家的是,他并未提及。
陈司令看着他,这个少年,要不是他早年见过几面,还真的是觉得对方有些放肆了,这幅性格脾气,完全跟沈国怀,一点不沾边。莫不是全部随了那个姓段的女人。
沈家老三之所以叫沈断,是因为他的那个母亲,姓段,早年叫沈段,后期段家那位小姐逝世后,沈国怀怕睹物思人,给他改了一个‘断’字。
意思是,不在怀念,过往情分,断的干净。
—
书阮回到了家里,孟亚琴询问她这次参加陈晚的宴会怎么样,书阮换了鞋,低声轻轻,“加了陈晚姐的微信,以后会慢慢联系。”
孟亚琴很高兴,“嗯,以后啊你还是要多参加这类型的宴会,多交一些朋友。”
书阮低头,“妈妈,我有朋友。”
“你有什么朋友啊,那几个家境普通的同学?”孟亚琴走过来,“阮阮,这些同学以后就没有联系的必要了,也就是学校里面偶尔聊几句,哪里称得上是朋友?”
书阮抬起头,漆黑透亮的眼睛看着孟亚琴,“妈妈。那你告诉我,什么是朋友?”
书阮的语气有些急促,且冷硬。
孟亚琴一怔,“你这个孩子,用什么语气跟我说话的,妈妈还不是为了你好,你现在这些朋友,能帮你什么啊,你是我唯一的女儿,妈妈还是不为了你好吗?你以后啊跟陈晚还有沈嫣嫣她们可以多联系多走动,嫣嫣不是跟你同班吗?”
“那你觉得,沈嫣嫣就可以当朋友了吗?”书阮觉得有些累,“可是,你了解她吗?你了解她的性格吗?你知不知道她——”
她今晚上,打碎了我隐藏的秘密。
“阮阮,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一直跟妈妈顶嘴。”孟亚琴皱眉,“你是不是交了什么不该交的朋友?”
书阮摇头,“没有。”
她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温顺,“妈妈,我先上去做会儿题,您也早点睡吧。”
孟亚琴回到了书房里面,书竟威正在处理文件,她走过来,“你也不管管我们女儿,她最近挺奇怪的,肯定是交了不该交的朋友,这几天啊,我得去她学校看看。”
书竟威叹了一声,“阮阮交朋友是她的自由,她还小,你也别逼着她去那些晚宴,她不喜欢就别去了。”
“书竟威,你可真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
书阮躺在床上,她洗完澡头发没有吹,过了一会儿,她睡着了,凌晨3点,她噩梦惊醒。
然后起身,打开了灯,来到了试衣镜前,褪下了衣服,看着自己的一双腿。
修长,笔直
可是并不完美。
双腿那两道长长的疤痕,像是蜈蚣一样。
她记得那个少年当时拼命的喊着她名字,拼命的让她保持清醒,拼命的想要移开压在她腿上的重物,用背脊挡在她面前,为她在废墟里撑开一片天地光芒。
书阮拨通了沈断的电话,只是在那一瞬间,她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坐在了一边的地板上,凌晨三点,书阮没有想到,他接了。
他没有说话。
书阮才出声,“打扰你休息了”
“没有。”
过了一会儿,彼此沉默无声,只能听到对方浅浅喘息的声音。
书阮小声的吸了一下鼻子,“你怎么不说话啊。”
“我想听你声音。”
“哦,那你想听什么?”
“喊我名字。”
“沈断”
“继续喊。”
“沈断。”
“你不开心。”
“没有啊”
“那就喊我名字吧,我一直在听,喊道你想睡了或者开心为止。”
书阮弯了眉眼。
“沈断。”
“嗯,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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