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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干什么?”红烛急声制止侍卫冲进梨园,苏姨娘邀请观戏的主人还未到,自然不能放这些侍卫进去破坏好事。
“大牢里有犯人逃脱,据报,她可能潜来了这里,卑职等人奉命搜查,请姨娘行个方便!”为首的侍卫五大三粗,嗓门也粗,一番话说完,震的人耳朵疼。
“这里是相府,谁允许你们搜查的?”安逸日子过的久了,苏姨娘的底气足了不少。
“是我!”凌震满面阴沉的走了过来:“你可有意见?”
“相爷亲自下令,臣身自是服从的,各位侍卫大哥随便搜查便是!”苏姨娘微微笑着,为侍卫们让开了路,虽然她请的老夫人没到,不过,有凌震的见证,效果也一样的。
“相爷,大牢里的犯人,怎会跑来咱们相府?”苏姨娘心有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趁着侍卫们细细搜查时,暗套凌震的话。
“刚才从宫里回来时,看到顺天府的人在追人犯,那人犯非常狡猾,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潜入了咱们相府,为了确保相府人的安全,我才命侍卫们彻底搜查!”凌震目光凝重,语气低沉,顺天府的人还在外面等消息,府内必须速速清查。
苏姨娘心中一惊,脑中有什么东西闪过,可当她定下心神,想要抓住时,又消失不见了。
“啊!”
“啊!”
年轻男子与女子的惊呼声在屋内响起,凌震皱了眉头,疑惑道:“什么声音?”随后,大步走进院落,走向屋子,叫声是从屋内传出的。
“妾身刚刚回来,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呢!”苏姨娘紧跟在凌震身后走进房间,眸底,闪着阴冷的得意之光,凌希惟,你下一刻,你便会坠入地狱。
“你这个混蛋,对我做了什么啊?”女子尖锐的叫声在屋内响起,紧接着,便想起噼里啪啦的拍打声,以及男子的求饶声:“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砰!”紧闭的房门推开,凌震满面怒容的走了进来:“你们在干什么?”
在上,男子和女子的衣服乱七八糟的散落一地,大床上,凌初雪披头散发,身体几乎,没穿什么衣服,正怒气冲天的拍打着身旁,同样没穿衣服的苏重舟,见凌震进来,惊恐的拉过锦被盖住自己裸露的身体,哭泣道:“爹,苏重舟想轻薄我……”
“你……你们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凌震手指着凌初雪与苏重舟,胸口剧烈起伏着,气的说不出话来,半晌后,方才愤怒的冒出一句:“将他们两人交给老夫人!”这种龌龊事情,他是一刻也不想再看。
望着眼前一幕,苏姨娘也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自己设计的,明明是凌希惟,可躺在床上的人,怎么会变成了凌初雪?如果凌震离开了,这出戏可就不好玩了:“相爷,事情或许有误会,您听二小姐解释解释吧。”
一定是凌希惟趁自己不注意时换了人,经此一事,她已经对自己有了防备,自己再想设计她,可就难了,趁着这件事情,将她拉进来,狠狠惩罚一顿,才不枉自己所费的心力与心机。
“爹……是苏重舟轻薄我……”凌震等人走出内室,等凌初雪,苏重舟穿好衣服后,又走了进来,凌初雪见有戏,便凄凄惨惨的哭诉着。
她不过是悄悄跟着凌希惟,红烛等人来了梨园,偷偷站在窗外,想听听她们两人在谈什么,哪曾想,谈话没偷听到,后颈却传来一阵疼痛,天晕地转间,她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时,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你不在月琳呆着,跑来梨园做什么?”凌震怒吼。
“在大厅行完及笄礼时,我本想找姐姐说说话,苏姨娘身边的红烛将姐姐请走了,我便一路跟来了,哪曾想刚进梨园,就失去了所有意识……”凌初雪哭的梨花带雨:“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的?”
“苏公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马府的人,什么时候可以随便出入丞相府了。
苏重舟低下了头:“相爷,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事到如今,苏重舟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始末,知道自己是被人利用了,可是,他已经不想再过多的解释什么,毕竟,凌初雪的确被他毁了,如果凌震同意,他愿意负责。
苏姨娘眸光闪了闪:“刚才重舟来妾身这里,多喝了两杯,重舟啊,刚才大小姐明明在这里的,她人呢?”今天的事情,就算设计不到凌希惟,也要将她牵扯进来。
事情发生在梨园,苏姨娘已经逃不开了,又岂会让凌希惟独善其身。
“我来到梨园时,没看到大小姐啊?”苏重舟目光疑惑,大小姐来过这里吗?
凌初雪眼眸微转:“我也是跟在姐姐身后来的……”这件事情,说不定就是凌希惟和苏姨娘联合起来设计自己的,自己出了事,她也休想好过。
苏姨娘,凌初雪口口声声说凌希惟在梨园,可是梨园里出了这么大事,她却不见人影,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怀疑到她身上,凌震的脸色非常难看:“去请大小姐前来,若无意外,她应该在烟雨或寿安堂!”
“爹,你找我有事?”帘子打开,凌希惟笑意盈盈的走了进来,凌厉的目光暗暗扫向苏姨娘,苏姨娘猛然一惊,她居然还敢明目张胆的来此,莫不是已经有了全盘打算?
“你去哪里了?”凌震面色阴沉,没有过多的话语,直接开门见山。
“刚才苏姨娘请我前来,可这梨园里没人,我就回烟雨了,半路遇到墨齐王爷,说要见爹,又从侍卫大哥口中得知爹在这里,我便又来了梨园!”凌希惟笑着解释:“姨娘,我做了你最喜欢的红豆糕,要不要尝尝看!”
蔷薇端上一盘热气腾腾的红豆糕,香气入鼻,令人食欲大振,可苏姨娘却觉得那是巨毒的毒药,第一次吃凌希惟做的红豆糕时,她和孩子的性命都险些不保,这一次,凌希惟又送来了红豆糕,绝对是没安好心。
“大小姐可真会开玩笑,刚才你明明在梨园久坐着喝茶的,怎么说梨园没人呢!”凌希惟,起跳出局,可没那么简单。
“刚才苏姨娘不是出去了么?怎么还会知道我有没有在梨园久坐?”凌希惟眸光诡异:“难道姨娘根本没走,一直呆在某个隐蔽的角落里窥视别人……”
“凌希惟,你什么意思?”苏姨娘勃然大怒,眸底燃烧的怒火,恨不得将凌希惟焚烧怠尽,自己还是小看了凌希惟。
“雪妹妹在梨园出事,苏姨娘身为梨园的主人,总得给个合理的解释吧!”凌希惟冷眼望着苏姨娘,步步紧逼。
“刚才我出去了,哪知道二小姐会出事!”苏姨娘急着撇清,顾不得陷害凌希惟了。
“姨娘出去了,梨园会留下人守着,可是为什么苏公子和雪妹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却不见一个奴才发现?”凌希惟微微笑着,笑容冰冷,无情。
“苏凤梨,这一切,可是你故意指使?”凌震也听出了其中的话外音,这是梨园,外面有下人,怎么可能会听不到内室发生的事情,除非有人故意安排,让下人们不去理会。
“这……这……”苏姨娘眼睛急转着,思索说词。
凌希惟身为相府嫡出千金,与人苟合,是丢尽了相府的脸面,就算凌希惟有千万出个理由,众目睽睽之下,丑事已出,名誉尽毁,无论她如何解释都没用。
凌震或老夫人对她寄予的厚望,从高高的云端,跌到地面,摔的粉身碎骨,伤心,失望,愤怒之下,绝对是甩袖离开,自己再从旁扇扇风,点点火,凌希惟就非嫁进马府不可。
可苏姨娘怎么也没想到,被她设计到的不是凌希惟,而是凌初雪,更可气的是,她劝说凌震冷静下来,是想将事情栽赃到凌希惟身上,却不料聪明反被聪明误,凌希惟反过来,将所有嫌疑引到了她身上。
“姨娘刚才说出去了,是去干什么了?”凌希惟微微笑着,温暖如春天的阳光,可看到苏姨娘眼中,却如带了刀子,冰冷,蚀骨。
“我一时无聊,就去外面走走!”苏姨娘面不改色的撒着谎,时间,地点,见到的人都被她自动忽略,谅凌希惟也找不到破绽。
“姨娘让丫鬟请客人来梨园,自己却跑出去走动,好像不太合情理啊!”凌希惟没在苏姨娘去的地方,见的人身上步步紧逼,而是反其道而行,换了一个问题,被她这么一说,只要是不太笨的人,都猜得出,事情是有人故意设计。
“相爷,事情与我无关,真的无关!”苏姨娘语气焦急,心中暗暗气愤:糟糕,又被凌希惟将了一军!
凌希惟轻轻笑笑:“姨娘不必如此着急,我也没说事情一定是姨娘主使的不是!”
帘子打开,老夫人走了进来:“相爷,王爷来了,你去招呼吧,这里我来处理!”
对凌初雪,老夫人一向不喜,如今她出事,老夫人也没什么特殊反应,冷冷扫了她一眼,没再多说什么,面色沉了沉:“这是什么味道,闻起来怪怪的。”
凌震以及其他人也深吸了几口:“好像是檀香!”抬头望向床边的香炉,香已经燃的差不多了。
“可我总闻着,檀香中有股古怪的味道。”老夫人凝凝眉:“你们都没闻到吗?”
众人目光皆疑惑,凌希惟心中暗笑,老夫人年龄大了,嗅觉非常敏感,能闻到一些混杂的,年轻人闻不到的味道。
“来人,去请府医,检查檀香炉!”正因为老夫人闻到了,别人没闻到,事情才更可疑。
苏姨娘心中暗惊,却故做镇定,**香自己只放了很小的一部分,会随着香气的燃放自动消失,府医是检查不到什么的。
事情出乎了苏姨娘的预料,府医背着药箱来到,在檀香炉中检查出了不少的**香:“**香混杂在檀香中,其气味被掩盖,人闻不到它的气息,却会被它熏陶,**,神智不清时,与人……乱来……”府医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
“爹爹,祖母,我是被人设计陷害的……”凌初雪哭的凄惨,心里将苏姨娘和苏重舟骂了千万遍,这两个不要脸的人,居然将主意打到自己身上来了,一定要让爹和祖母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老夫人,相爷,你们听我解释,事情一定有误会……”苏姨娘急声解释着,冰冷嗜血的目光望向凌希惟,檀香炉里的香,一定是她做的手脚。
“你干什么的?站住?”门外,传来侍卫的怒喝声,随即,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快抓住她,别让她跑了,她就是那越狱之人……”
“怎么回事?”内室的人皆是一惊,却见帘子突然被掀开,一道人影冲了进来,将丫鬟、嬷嬷们三两下推到一边,一把匕首横到了苏姨娘脖子上:“全部退后,谁敢过来,我就杀了她!”
丫鬟、嬷嬷们围着老夫人,凌震,凌希惟等人退到一边,那人抓着苏姨娘向慢慢后退去,眸底寒光闪现。
苏姨娘先是一愣,在听到那人的声音后,心放下了一半,她不会伤害自己的,以自己为人质,逃出相府,倒是个不错的方法,若是换了其他人,肯定会反抗,她休想安全离开。
“娘,怎么会是你?”苏重舟突然惊呼出声,眸底写满震惊:她不是在大牢里吗?怎么会出来了?
“别过来。”雷氏横在苏姨娘脖子上的匕首紧了紧,一道鲜血顺着脖颈滑落。
苏姨娘紧紧皱起眉头,小声道:“你这戏演的也太逼真了吧!”等自己安全了,定要让她好看。
雷氏挟持着苏姨娘,众侍卫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放她们前行,在面前形成包围之势,步步紧跟,雷氏与侍卫们对峙着,冷声回答苏姨娘的话:“贱人,你敢出卖我,还指望我会轻饶你吗?”
苏姨娘一愣:“你在说什么?”自己什么时候出卖她了。
“还狡辩,若是你没有出卖我,我怎会被人追捕?”雷氏是凌希惟放出来的,再加上凌希惟一直在相府,雷氏背叛她,也只是刚才一小会的事情,雷氏不认为,凌希惟有时间通知官兵们来追她。
反倒是苏姨娘,和她是有仇的,并且一早就知道她越狱了,借设计凌希惟的空隙,将她骗来这里,再让官兵们来抓,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就说嘛,我害死了你的孩子,你居然还好心的给重舟安排姻缘,原来是另有目的。”雷氏一字一顿,咬牙切齿:“不过你放心,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上你做垫背!”
“雷氏,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咱们都被人设计了……”让自己和雷氏自相残杀,凌希惟好高明的手段。
“那位姨娘,不是去大牢里看雷氏那位吗?”不知不觉间,雷氏和苏姨娘来到了门口,顺天府和大牢的人,都站在外面等消息,见到两人,望了片刻,议论起来。
“就是她,她去了大牢后,雷氏就越狱了!”牢头思索片刻,下了结论。
“你们在说什么?”凌震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苏姨娘帮助雷氏逃狱,这可是大罪名。
“相爷息怒,小的们,只是在禀公办事。”牢头和顺天府的人低垂着头:“那位姨娘进大牢时,给了当值的狱卒很大一笔银子,让他们暗放雷氏出去,并找替身代坐牢,牢头一直是点人数的,并未发现不妥,直到三天前,那替身死了,让马府的人去领人时,发现不是雷氏……”
“后顺天府审问了所有狱卒,方才知道雷氏早被放走,那人只是替人坐牢……”
牢头和凌震的谈话声不大不小,却足以让雷氏和苏姨娘听到,顿时,两人明白,她们被凌希惟设计了,私放雷氏出狱的人,由凌希惟变成了苏姨娘……
“她们两人合谋设计我。”凌初雪大哭了起来:“雷氏是苏姨娘的大嫂,苏重舟又是她的娘家侄子,她胆大包天的私放雷氏出狱,当然敢设计我嫁给苏重舟,你们马家的人,想和高门贵族攀亲戚想疯了吧!”
凌震也气的面色铁青,苏姨娘平时看着很温顺,善良,没想到居然如此的胆大包天,自己平时都看错她了吗?
“凌希惟,我和你拼了!”雷氏眸底寒光闪烁,拿着匕首欲扑向凌希惟拼命,却被苏姨娘紧紧拉住了胳膊:“越狱罪名不小,如果你现在被抓进去了,肯定会被砍头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快些离开这里,才是最好的办法!”
雷氏恨恨的咬了咬牙,转过拐角欲逃离,却不料,身后出现大批手持弓箭的官兵,箭已搭上弦,箭尖直指雷氏和苏姨娘。
“别过来,否则我就杀了她!”无奈之下,雷氏再次将苏姨娘当成了挡箭牌:“放心,离开这里,我就会放了你!”
苏姨娘暗暗点头:“我知道!”如今,她们两人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自然不会自相残杀,她们有相同的敌人,等安全逃离后,还要再联手对付凌希惟。
“雷氏,放了姨娘,束手就擒,可以饶你不死!”顺天府官兵对雷氏喊话。
老夫人走了过来,冷冷一笑,苏姨娘和雷氏根本就是同谋,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想帮雷氏安全逃离罢了,相府出了一名私放刑犯的姨娘,是件很不光彩的事情,说不定皇上一怒之下,还会给相爷降罪。
“苏姨娘身为相府之人,自是嫉恶如仇,断不会私放刑犯,雷氏只是一不小心,被你错放出来的,是不是?”老夫人淳淳善诱。
苏姨娘不知老夫人在打什么主意,不过,老夫人的话是向着她说的,她自然没有反驳的必要:“是!”错放刑犯只是不小心犯了错误,比私放刑犯的罪名轻多了。
老夫人微微笑着,对苏姨娘的回答十分满意:“苏姨娘一向识大体,顾大局,为了清颂的黎民百姓,愿意牺牲自我对不对?”
苏姨娘愣了愣,没有说话,可老夫人却接下了话:“你是个好孩子,这么痛苦的事情,自然不必出口回答,心中已经默认了!”
老夫人抬头望向侍卫们:“雷氏帮助他人,谋害了苏姨娘的子嗣,试问,苏姨娘又怎么可能助她逃狱?”
“没错,没错!”牢头和顺天府的人连连点头:“一定是姨娘不小心,让雷氏逃跑了!”
听到这里,苏姨娘和雷氏当然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牺牲苏姨娘,也要抓住雷氏:“你们丞相府的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她可是你府上的姨娘,你居然想牺牲她来抓我,实话告诉你们,私放我出大牢的不是苏姨娘,而是……”
“哧!”一支长长的羽箭凭空射来,自雷氏心脏部位,将她前后贯穿……
“娘!”人群外的苏重舟惊呼一声,拼命向里挤着,想去看看雷氏,却被人紧紧按住,动弹不得,歇斯底里的叫着雷氏,心如刀绞。
雷氏茫然的抬起头,血从嘴角溢出,人群中,凌希惟走上前来,凌厉的目光射向她,仿佛在说:“我早就说过,不要妄想着背叛我,否则,只有死路一条,这可是你自找的!”
“我和你拼了!”雷氏挥动手中匕首,用尽全力欲向前冲,可她才刚刚迈出步子,数枚羽箭以迅雷不及掩耳快速飞射而来,眨眼的功夫,已将她全身穿透,如同刺猬一般,狠狠的钉在了墙上,她的身旁,站着同样被万箭穿了心的苏姨娘。
刀箭无眼,这么多箭同时射出,伤到苏姨娘,也在所难免……
老夫人脚步一踉跄,险些摔倒:“老夫人!”丫鬟、嬷嬷们惊呼一声,赶快扶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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