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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夭，你去哪里？”
张无夭身子一僵，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小宫女见是皇上，忙跪地求饶。
张无夭缓缓转身，脸上已经挂上了得体的笑容：
“你怎么来了？我躺了那么多天，想出来透透气。”
陈昊上前轻轻揽住她的肩膀：
“怎么不告诉朕一声，朕可以陪你一起。”
张无夭排斥的想要躲开，最终还是歪头偎在陈昊的肩膀上：
“你那么忙，我不忍心打扰你。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见她这样，陈昊冷硬的表情这才松动了些。
他一把将张无夭抱起：
“走，朕送你回去。”
“好。”
张无夭埋首在陈昊胸前轻轻闭上了眼，陈昊这才会心了笑了。
跪在地上的宫女见两人走远了，这才如蒙大赦，长长松了口气。
坤宁宫，陈昊将张无夭放在床榻上，自己为顺势躺了上去。
张无夭疲惫的皱紧了眉头，一种眩晕感再次袭来。
“怎么了？又不舒服？”
陈昊手指抚上她的眉梢，眼里都是心疼。
张无夭扯起嘴角笑了笑：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我这身子真是不中用了。”
“不许瞎说！你还要给朕多生几个小皇子呢。”
陈昊将手指移到张无夭的唇边，视线胶着舍不得移开。
张无夭身子轻颤，忙侧头躲开：
“皇上，无夭累了。”
陈昊失落的闭了闭眼，起身离开了床榻。
“朕还有些事要处理，你休息一会儿吧。”
说完，他便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他一离开，张无夭浑身的肌肉都放松下来。
陈昊，是你么？
为什么味道是一样的，身体是一样的，可是感觉就是不一样呢？
自从那日醒来以后，张无夭觉得一切都变了。
她心里诸多疑问，却不敢问出口。
她感觉到陈昊处处在防备着她，她心里也十分抵触他的触碰。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眩晕感越来越强烈，张无夭挣扎着从床榻上爬起来，挪到窗口打开了一条缝。
新鲜空气涌进胸腔，张无夭觉得头脑清醒了些。
心头那个可怕的猜测越来越强烈：
陈昊在用药物控制着她，他不想让她清醒。
今日离开坤宁宫，她心里的这个猜测似乎得到了印证。
离这个房间越远，她的头脑越清醒。
不行，她得逃出去。
不管那人是不是陈昊，她都得逃出去。
在房间里待的久了，张无夭越发昏沉，终于抵挡不住，张无夭忙挪到床边躺了下来。
她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她知道了这个秘密。
“无夭……无夭……”
张无夭睁开眼，面前一片漆黑。
“陈昊？”
眼泪不受控制哗的流了下来。
“我好想你……”
明明刚刚才见过，可是张无夭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思念淹没了。
“无夭，别哭，我在。”
“你在哪？你究竟在哪？”
张无夭歇斯底里的大喊着，第一次她感觉到离别的恐惧。
回答她的依旧是漆黑幽闭的空间，张无夭伸手往前探，四周空空如也什么也看不到。
“无夭，你别着急，听我说。”
陈昊的声音有些虚弱，张无夭不敢再哭，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好，你说。”
“可能……我说的事情有些不可思议……”
陈昊无奈的笑了笑，他自己也是刚刚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一直要寻找的元祭，我应该知道在哪里了。”
张无夭愣住，元祭？这究竟怎么回事？
她屏息凝神，意识到陈昊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似乎很严肃，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那日我们分开之后，我同他进行了一场大战。”
陈昊略微喘息，张无夭觉得他似乎更虚弱了。
“后来，我们俩都受了伤，不知怎么我眼前一白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
“昏迷中我进入了一个奇怪的空间，看到了前世。”
“前世？”
张无夭心头微跳，继续仔细聆听。
“没错，原来我和他，本就是一体的。”
张无夭越听越心惊，但发生了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这似乎也不难接受了。
“我原是地神，统管大地上的一切生灵。一日我四方巡游，忽遇一团黑气，我好奇上前查看却不小心让那黑气入了体。”
“原来那黑气竟是黑魔瘴气，只要被侵入体内，便会滋生心魔。”
“你是说，你生了心魔？”
“没错，起初我还能控制，后来我受制于心魔的时间越来越长。”
“为了不做出更多危害世间的事情，我选择闭关修炼，企图寻找压制心魔的办法。”
“怪不得我一直听说地神的存在，却没有见过。原来你是因此闭关。”
张无夭拧眉，从那尘封许久的记忆里仔细搜索。
上古时期天上地下是分开的，天神地神各自统管自己范围内的事情，互不干涉。
张无夭也偶然听父神讲过关于地神的事情，却从没见过。
“但是你失败了，并且分化出了元祭，让他召集世间邪恶之力为祸天地之间，他们还妄想毁灭天上众神。”
张无夭身上的血液渐渐凝固，眼神开始冰冷起来。
陈昊叹息一声，声音里满是愧悔：
“没错。那日我同他大战之后，便被困在了这里，而他则占据了我的身体，以此来……接近你……”
说到最后，张无夭听出了陈昊口气里咬牙切齿的意味。
“你现在在哪？”
“我还是我，只是被封闭了五识，无法主导自己。我现在依靠玄月冰玉同你联系，但也维持不了太久了。”
陈昊的声音听起来越来越虚弱，张无夭心里不由着急起来：
“我要怎么做才能把你救出来？”
“召集四神女，以四神女之力融合玄月冰玉，唤醒灭神牌……”
陈昊的声音渐渐消失，张无夭等了许久都没有下文。
“陈昊？陈昊？你说清楚啊！什么是玄月冰玉，什么是灭神牌，我要怎么做啊？”
张无夭急的流下泪来，陈昊的声音却再也没有响起。
眼泪打湿了枕头，张无夭缓缓睁开双眼。
这难道又是一场梦吗？
手腕上的月牙形弯玉隐隐有些发烫，张无夭突然想起了陈昊的那张面具。
原来……原来你一直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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