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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一卷那年高三]
第21节第二十一章汤彬彬的侮辱
手机响了,程东极不情愿地拿起来一看,突然,他一脸恭敬地接电话:“是,好的,我就过来。1秒記鉒:ωωω.ъǎǹzんù11.cΘм”
赵雅趁他接电话的当口,从他身边迅速地溜走了。
程东惊慌失措地来到云中大酒店十八层,豪华套间里。石书记一把将一叠材料摔在茶几上,怒恼地吼道:“你怎么搞的?从东郊中学走的时候,我怎么提醒你的?是不是要你把擦干净的?是不是要你把账目搞圆满再走的?”
“我走之前,一切都办妥了的,离职审计也没有问题的。”
“屁话,离职审计只是个形式,关键是单位内部握有你的证据,你一走,他们就告你!你自己看,这么厚一叠!有订制校服拿回扣的,有基建项目受贿的,有教学仪器招标不规范的。这些都送到我的面前来了,你说怎么办?替你挡下?我能替你挡下么?”
程东的脑门已经冷汗直流,战战兢兢地问道:“表哥,你替我出个主意吧?”
石书记气呼呼地反问:“谁是你表哥?”
石书记名叫石城,是程东的远房表哥,因为程东巴结得紧,所有石城也不得不认了这门亲,如果不是这种关系,程东早就下台好几次了。石城原是郊县副县长,现在调到城东区担任纪委书记。
看着程东不说话,石书记自言自语道:“我们会派人下去调查的,举报人就是以前的后勤副校长,现在东郊中学的校长胡常。在我们调查之前,你能跟他达成协议,这事还好说,如果不能,一旦事情属实,你就有蹲大牢的可能,你自己掂量吧。”
程东千谢万谢表哥,发誓说:“我一定处理好这事,请表哥放心。”
“你走吧,我要休息了,本来是准备睡觉的,一下子想到了你这事儿,才把你叫来的,明天一早我要去省里,没时间跟你啰嗦了。”
程东出了云中大酒店,如丧家犬似的,一路跌跌撞撞地回到家里。今天,是他最倒霉的一天,不仅连赵雅的边都没有沾上,还惹上了这么大的财务麻烦。
他内心知道,就凭他这几笔违法收入,已经够判个七年八年了。现在,关键是要把胡常稳住,不然表哥也保不住。如果他不再继续举报他,纪检部门也就慢慢淡然,最后不了了之,更何况,石书记是他表哥,会从中周旋的。
他决定明天就去找这个家伙,跟他协商一下,看能不能谈成功,程东手里,也有他的把柄,只不过,都是一些小的违纪事件,但也是谈判的筹码。
第二天,赵雅刚上班,就看见曹主任也在英语办公室里聊天。
曹主任望着她问道:“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赵雅微微一笑:“您一走我就回来了。”
“赵老师啊,你不仅歌唱得好,舞也跳得好,看你跟程校长玩花样,我看得好羡慕。”曹主任继续说。
赵雅听他说这话,不免有点紧张,她不希望曹主任再说下去,更不希望其他老师听到这事。曹主任根本没有察觉出赵雅的心思,继续说道:“哪天我请你当老师,专门向你学跳舞,争取学会了,跟程校长比一比。”
旁边的一个人,早已经听得忍无可忍了,那就是汤彬彬,她本来是找曹主任办事的,找到英语办公室,见到他们在说程校长的事儿,所以特别留意。一听,原来是赵雅跟程校长昨晚在一起唱歌跳舞,她心内顿时心烦意乱,不知所措,如果赵雅跟程校长走近了,她就彻底完蛋了。她连赵雅的万分之一都抵不上,不,她怎么能跟赵雅比较呢?她们根本就不同性质,赵雅是上帝精雕细琢的绝世艺术品,而她,就好比是上帝的便便。
但是,她不管自己的出身,她勇敢地往校长办公室走去,去找程校长,为什么昨天不带她去跳舞唱歌?她又不是不会唱歌,又不是不会跳舞,为什么就不给她打电话呢?
她气冲冲地来到校长办公室,程校长不在。她想,一定要找到他,一定要跟他表明,她是爱他的,希望他遵守诺言,男人说话要算数。
他一共临幸过她两次,第一次是在校长办公室的沙发上,第二次是在她的宿舍。第一次之后,他看着沙发上的点点血迹,不禁颇为感动地说:“彬彬,我不会亏待你的,你把人生的第一次给了我,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她问:“你爱我么?你娶我么?”
“爱你,一辈子爱你,只要你等我,我一定会娶你的。”
后来,她追着他问,要他和老婆把离婚手续办了,可是他却以各种理由搪塞。现在的汤彬彬,竟然发现他跟赵雅在一起,这可怎么是好呢?!一定要制止他们,一定要保卫自己的成果。
她一边上班一边候着程校长,直到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她才等到他的到来。她来到校办,虽然她已经是他床上的尤物了,可是她还是不敢放肆地跟他说话。她进了办公室,以主人的身份给他的“夫君”到了一杯茶,又关心地问他:“去哪里了,今天?”
程校长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淡淡地告诫她:“今后,不要随便进校办。”
汤彬彬有点生气地回答:“这是办公室,我怎么不能进了,又不是你家,我进来不是跟你打了招呼的么?难道我就连一个普通老师都不如了,别人都能随便进,我反倒还不能了?”
她说了一大套,越说越有气,竟然哭了起来,把一天的担忧和等待,都变成了泪水。
“彬彬,我不是这个意思,因为我们关系毕竟不一般嘛,我的意思是说,要你注意影响。”程东安慰她。
“注意影响?我和你的关系难道有假?我就是要大大方方地告诉大家,我是你的人,你如果害怕,那你为什么跟我来往呢?”
“你看你说的,毕竟我还是有妇之夫啊。”
“那你跟赵雅一起,就不怕你是有妇之夫了?”
“我跟赵雅怎么啦?我跟她光明正大,跳舞唱歌,正常的娱乐活动。”
“那你怎么不带我去?我也会跳舞唱歌。”
“带你去?带你去我怕影响别人的兴趣!”程东一急,把心里话冒出来了,他刚说出口,就开始后悔了。
汤彬彬终于大哭起来:“这就是你的内心话,是不是?你不就是嫌我长得丑吗?影响你形象吗?那你为什么还跟我上床?为什么还发誓要娶我?难道你说的都是骗人的话?”
程东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话说到底,免得她今后幻想不断。“跟你上床,是让你享受做女人的乐趣,如果我不上,估计一辈子没有男人肯上,你说,我这不是一片好心么,不是做好事么?你别七想八想了,老老实实上班,做你该做的事情。”
汤彬彬受了侮辱,终于忍不住了,她大骂一声:“程东,你个无情无义的家伙,我饶不了你的。”说完,摔门而去。
程东冷冷一笑:“无情无义?我啥时候对你有情有义了?”
今天,只怪汤彬彬选错了时间,原本,即使再无理的要求,也不会让一个一校之长恼怒的,只因为程东为了摆平贪污之事,搞得焦头烂额。你说,他还能忍受汤彬彬的纠缠么?
程东拿起电话,又给胡校长拨过去。昔日的胡副校长,今天成了东郊中学的校长,一个被提拔当了校长的人,为啥还要举报以前的老上级呢?因为,程东把人家胡常的老婆给办了!做了这种缺德事的程东,会被胡校长放过么?幸好,程东也有他的把柄,所以他还是决定跟他谈一谈。
上午,没有约上他,现在,归他着急了,胡常不急。
“喂,胡校长吗?”电话终于通了,“你好,你好,晚上有事没?我们聚一聚好吗?离开兄弟好长时间了,怪想的。”
这话说得要好假有好假,跟自己老部下称兄道弟不是他一贯的风格,还说想念别人,只怪他不嫌恶心,说得出口。不过,对方居然答应了。
天仙缘酒庄,一个隐秘的包间。
“胡校长,祝贺你当上东郊中学的校长。”
“也祝贺你,当上了城东区重点中学的校长。”
“老胡,直接说说你的条件吧。”程东改口喊他老胡,以前都是喊小胡的。
“我的条件?我的条件很明白啊,都写进了举报材料里。”
“何必弄得鱼死网破呢,就算是我进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的,到时候我一揭发你,你不也干不了校长了么?”
“程东,你给我听明白了,这不是当不当校长的事,我宁可不当校长,也要把你送进去。”胡校长已经说出了真实想法。
“胡常,你也听好,第一,我即使进去了,也不会判个十年八年的,最多春天进去,冬天回来过春节,因为这些钱,不是我一人得了的,那些得了钱的人,会在背后给我做工作的;其次,一旦我犯了事,你老婆跟我的那点事,就会被抖露出来,这对于你而言,也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你老婆也拿了我不少钱,这叫做共同受贿,你知道么?加上你也有受贿行为,你们就是夫妻受贿,到时候,你们俩至少都会被开除公职,你不想想,今后谁来养活孩子?”
一席话,把胡常说得被动了起来,不愧是老奸巨猾的程东,没有两下子,凭他这么坏,怎么能长期立足教育战线?
胡常也不是傻子,他梳理了一下思路,继续进攻:“程东,你不要说得耸人听闻,这事谁大谁小,一目了然,我不能养家糊口,你就离见阎王不远了。要说要人挡,咱们各有各的人,这个你放心,我找的不定比你差,如果你想真心谈判,就老老实实接受我的建议。不然,我就拜拜了。”
程东忍了忍,问道:“你说,啥条件?”
“所有的受贿分一半给我老婆,算是补偿她的损失。另外,把你的老婆,也弄来我尝尝。”
!这办法公平是公平,可是难以达到,程东跟他老婆都分居好多年了,见面连话都不说一句,跟没结婚是一回事,他怎么好意思回去找他老婆开口呢。
“胡常,你这么说,不是逼我么?你明知道我现在一人独居,跟那位十几年没在一起了。”
“你妈,程东,老子已经忍了好多年了,你想干就干,不想干就拉倒。”胡常说完,摔门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