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就是你我的目的一直都只有一个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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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此情此景, 一屋的礼物是谁所送就不言喻了。
奚迟能想象到对方当时的模样,一是慢悠悠地按开门锁,没有丝毫慌张, 像回到自己家里一样, 迈着轻快的步伐在房间中巡视一圈, 再在每个角落里打上用彩带包装的标记。
他默默咬紧了牙,指尖都绷了起来。
仿佛是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奶』糖贴着他的腿,委屈地小声喵喵叫。
奚迟眼中的泠冽顿时散去了,蹲下来『揉』了『揉』她『毛』绒绒的小脑袋, 『奶』糖一秒钟变开心, 躺倒在地『露』出肚皮让他『摸』。
布偶猫的『毛』像棉花糖一样软,奚迟『揉』着『奶』糖的肚,感觉心情也随之柔软起来, 弯起眼睛把她抱起来, 在沙发上坐下。
小猫咪趴在他的腿上,被温柔地顺着『毛』, 喉咙里发出呼噜噜的声音,没多久就睡着了。
奚迟把『奶』糖轻轻放在沙发垫上,才起身准备详细检查一下些礼物。
他本来还在担心怎么喂猫, 现在看见航空箱后面放了猫粮, 和罐头以及猫咪的小零食装在一起,心说还算那个人有点良心。
他先打开了茶几上的礼物盒, 里面是一小熊玩偶, 歪着脑袋看起来有点傻乎乎的,是他们小时候最常见的那种玩具。
奚迟拿起它的手微微一顿,熊无从歪头的角度, 还是脖上系的红『色』领结,都和他小时候那一模一样。
那熊是他父母送他的儿童节礼物,后来他父母离婚,他们搬家的时候遗失了。
现在握着像复制粘贴来的小熊,他心里泛起一阵亲切感。
紧接着,他居然下意识地想到,玩偶里不藏了摄像头之类的东西吧?
奚迟把玩偶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一遍,小熊被他捏圆又捏扁,最后用小黑豆眼无辜地看着他。
虽然没人看到一幕,奚迟莫名有点尴尬,心想也不能怪他,都是那个人的原因。
他接着拆开电视柜旁一个薄薄的礼物,里面躺着一张碟片,是那种收藏用的原版蓝光碟,被小心地封在盒里。
2008年上映的电影《机器人总动员》。
部电影当时是他们学校组织集体去看的,他到现在还记得废弃城市里,孤独的小机器人wall-e,遇到eva时傻乎乎地想把所有收藏的宝贝都拿她看的样。
送他部电影的碟片,难道有什么特别之处么?
奚迟搜寻着那一天已经很稀薄的记忆,感觉没有值得注意的地方。
收起光碟转身时,他瞥见了茶几上的水杯,脚步微微顿了一下。
要说那一天的意外,概就是他电影放映中失手打翻了饮料,半杯水都泼在了旁边同学的裤上。
他连忙拿出纸巾道歉,那个男生是低着头说了声“没关系”,然后在一片黑暗中起身匆匆离场了。
奚迟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他们那时候集体活动向来按班里座号排序,所以每一次他身边坐的都是女生啊。
该不……
他忽然对剩下的礼物产生了浓烈的好奇心,走上前动作里略带急切地解开了下一个蝴蝶结。
里面放了一本书,淡雅的绿『色』封面,《叶芝诗选》。
奚迟疑『惑』地拧起了眉心,他觉得自己像被对方丢进了『迷』宫的小白鼠,在努力通线索解密。
叶芝……他默念着,忽然想起应该是高中,学校办钢笔书法比赛,他的班主任劝他代表班级报名,他就抄了一首经典的《当了》交上去。
得奖后所有的手稿都被贴在公告栏展示,结果第二天上学时,家发现公告栏的玻璃被整块撬了下来,其他作品都在,有他那首诗被撕走了。
因为件他被同学调侃了好几天,都说不知道哪个女孩么猛。
奚迟心脏咚咚跳着,垂眸翻开手里的诗集,扉页上潇洒张狂的字迹闯入眼帘。
[遥远的、秘密的、不可侵犯的玫瑰呵,在我关键的时刻拥抱我吧……]
奚迟刷地一下将书页合了起来,一丝热度悄悄攀上了他的侧脸。
随着包裹精致的礼物一件件被拆开,仿佛有一张无形的网将他收紧,丝丝缕缕的细节从往中抽出,包绕着他。
那个男人如同注视着一渴望已久的猎物,眼里漫起笑意:看吧宝贝,没有人比我更了解。
奚迟心里涌起一阵气恼,就像玩游戏对方作弊,他输了,可是又没法把对方揪出来。
他走进卧室里,想要冲个澡换件衣服,平复一下现在的心情。
拉开衣柜,他猛然发现里面的隔层上还塞着一个礼物。
奚迟呼吸滞住,想到对方闯进他的卧室,明目张胆地打开他的衣柜,不知用何种目光缓缓滑他的所有衣物……他感觉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热。
抽出绸带,打开包装,他指尖触『摸』到的质感柔顺。
拿出来,居然是一套丝质的睡衣,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偏光,贴在他掌心上又软又滑。
想了一秒,他白皙的皮肤迅速被染红,触电般地把手里的睡衣丢到床上。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打开电脑找到曾经他发秘邮件的账号,飞快地敲了一行字发去。
【究竟有什么目的?】
本以为杳无音讯,没想到了一分钟,新邮件就跳了出来。
奚迟打开时,不禁屏住了呼吸。
纯白的背景上显示着:【我的目的一直都有一个。】
还没他继续问,第二封邮件闪进来。
【。】
明明是简洁又冰冷的一个小方块字,却让对着屏幕的他心跳骤然加速,泵出的温热血『液』涌向四肢百骸。
奚迟盯着那一小块输入框,打字的时候感觉到自己脊背上居然渗出了细汗:【那为什么不敢自己来找我?】
发去后,对面没有立即回复,就当他开始警惕对方不突然破门入的时候,新邮件来了。
【别急宝贝,还不到时候。】
奚迟不想承认,“宝贝”两个字闯进他的视线时,他的后背更热了。
他稳心问道:【在什么?】
他可以猜到,那个人现在肯在笑,好像他多么迫不及待地想跟对方见面一样。
很快对面回复:【一个绅士总要为初次约做足准备。】
奚迟看了两秒,合上电脑。
他总有种感觉,个危险的人格并不是不想见他,是在待某个时机,或被什么条件限制住了。
究竟怎么样才能把他揪出来?奚迟很久没有产生如此迫切的愿望了,他有预感是通往真的必经之路,甚至是霍闻泽的主人格得以“自由”的前提。
奚迟捏了两下眉心,去把床上那件丝质睡衣拿起来,塞到衣柜最地下的抽屉,然后拿了件自己的睡衣去洗澡。
冲着身上的泡沫,他听见浴室外面响起喵喵的叫声,估计是『奶』糖醒来饿了,在眼巴巴地他喂猫。
他加快了速度,洗完后赶紧小猫咪喂了食。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明明『奶』糖找出了之前的猫窝,放在床边,可『奶』糖进去踩了两脚,就跳上了床。
奚迟能无奈地任由她在自己身边踩来踩去,找到个舒服的位置,布偶猫在他臂弯里窝成了一团,蓬松的尾巴一下一下扫着他的胳膊,幸福得眯起眼睛。
奚迟被温暖又软乎乎的猫咪贴着,心情也变得轻盈,困倦之意立刻袭来,很快和『奶』糖挨在一起睡熟了。
第二天奚迟排了半天门诊,下午去实验室跟学生一起推进了一下实验进度,正坐在实验台前,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摘了手套,走到窗边接通。
那边孟一文的声音听起来很焦灼:“喂,奚夫,打扰了,知道野哥现在在哪吗?”
奚迟估计昨晚霍野回来后,还没来得及跟他们联系,就切换了人格。
“他应该有别的情,我目前也联系不上。”他问孟一文,“是出了什么急吗?”
孟一文在那头支吾了一儿,最后还是心里憋不住,告诉他了:“就是之前住在们医院那个赵晔坤,他不是飙车的时候车出了故障嘛,其实……是我一个朋友做的。”
奚迟心里一紧。
“我也是才知道啊!不然肯劝他别样的。”孟一文忙解释道,接着叹了口气,“唉,出之后,他们整个车行都害怕得关门回家了,他也没家可回,就到处晃『荡』,几天他发现赵家的人好像在找他,吓得不行,就跑到刘儿来躲着。”
他越说越愁:“现在被刘知道了,要报警,可怎么办啊,虽说他犯了错,但也是被『逼』急了,赵鹏升跟他儿本来就是人渣中的人渣,现在他要因为种人把自己一辈都搭进去了。”
孟一文说着,在那边抽了抽鼻:“我想找野哥商量商量,也找不到人,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心里感觉和奚迟絮絮叨叨么多,也太打扰人家了,可他潜意识里就觉得奚夫和野哥一样,都是很靠谱的人,又是高级知识分,让他想要信赖。
“先别急。”奚迟明白了情经,沉声道,“我去看看。”
他赶到修车行的时候,刘正坐在院里抽烟,脚底下全是烟头,孟一文在旁边耷拉着脑袋。
看到他来了,刘忙站起来,僵硬地缓和了表情:“奚医生,怎么来了?是不是浑小……”
他向孟一文瞪去。
“刘叔好。”奚迟跟他打了个招呼。
刘看他斯斯文文的模样,心里气顺多了:“前些天去灾区支援辛苦了啊!我们霍野没拖后腿吧?”
奚迟抿了抿唇:“他在关键时候救了我。”
“没白吃我么多饭。”刘哈哈笑着。
“那个小伙还在里么?”奚迟问道。
刘脸『色』又僵了,使劲儿叹了口气:“在屋里呢,要是孟一文找来劝我的,也没用了,警察马上就来。不管什么人,违反了法规就得担责任。”
“我不劝您。”奚迟眼微动,“我能不能跟他说几句话?”
刘一脸诧异:“跟他还能有话说?那快去吧。”
奚迟走进了里面的房间,推开门,坐在角落里的青年明显一瑟缩,跟他对视了两秒:“……是警察?”
奚迟觉得眼前个人跟他想的不太一样,显然非常胆小。
“我不是,我是霍野的朋友。”他解释道。
青年放松了警惕,悄悄地观察着奚迟,奚迟也打量了一下他,感觉他看起来和孟一文差不多年纪,塌着肩膀,一脸木然。
奚迟直接开口问道:“赵晔坤出,是在汽车零件上动了手脚对么?”
“是啊。”青年干脆地承认,眼里闪一丝畅快,“要小小改动一下,他那跑车加速转弯的时候必然失灵。”
奚迟沉默了两秒,看着他的眼睛问:“是谁指使的?”
说出口后,他自己的心跳也急剧加速起来,他很怕听到那个答案。
如果件和那个人有关,他绝对无法接受。
青年听到他的话,眼有一瞬间的怔然,然后立刻否认:“没人指使我,他出是他活该,当初赵鹏升为了用地,让人把我『奶』『奶』从房里拖出去的时候,有没有想他儿也有一天呢!”
说到最后他梗着脖,肩膀都在发抖。
奚迟没再说什么,眼前的小青年看起来冲动却又怯懦,不像是能独立策划种件的人。
如果让他样做的人是“霍野”的话,他一十分信任,可是青年刚才听到霍野的名字,『色』好像又没什么异常。
奚迟感觉后背到指尖都有点发凉。
正在时,门又被打开了,门口站的人跟奚迟对上视线,同时愣了一下。
来的居然是何俊才,他继父何俊良的亲弟弟。
和他继父不同,虽然有似的长,但何俊才一向眼锐利,脸上绷着肃穆的情。
何俊才身后的警察上前制服了小青年,把人带走了。
“小奚,怎么在?”何俊才先诧异地问道。
奚迟敛去眸里的情绪,平静地回答:“何队长,个修车行有我一个朋友,今天正好来找他。”
何俊才挑了挑眉『毛』,两个人走到院里的桌前坐下了。
“听俊良说,刚从震区回来?”何俊才问。
奚迟点头:“嗯,昨天回来的。”
“真不错!好样的!”何俊才眼里难掩对后辈的欣赏。
其实奚迟和何俊才见面,比跟他继父早得多,他6岁那年,奚长明遭遇意外的案件就是何俊才办的。
那个时候何俊才还不是队长,处于年轻气盛的新人时期,是他经手的第一个案,因此对奚迟个孩的印象特别深刻。
也不哭,也不闹,一言不发地坐在凳上他妈妈,一双眼睛像墨『色』的湖泊一样沉静。
不管谁跟他说话,他都像没听到,一点反应都没有。
对于个小朋友,他们全局的同都特别心疼,全在讨看起来么聪明又漂亮的小孩,该不被吓傻了吧。
好在奚迟最后是因为创伤后应激,对近期记忆产生了一些影响,后来还是正常上了学,一路成绩优异,去名校留学,成了全省最好的三甲医院的医生。
么多年去,何俊才勉强算是看着他成长,加上后来竟然成了亲戚,他看到奚迟总有种莫名的欣慰。
他们话题又转了回来,何俊才感慨道:“车行板还挺义灭亲。”
“是啊。”
“听说赵晔坤是送到们院抢救的?”何俊才问。
奚迟垂下的眼睫眨了眨:“是我做的手术。”
何俊才眼一动,接着无奈地点了点头:“孩……”
奚迟高中的时候,赵晔坤的车祸也是他们局调查的,加上那时候他哥哥已经和奚迟的妈妈要结婚了,情经他了解得一清二楚。
“姓赵的背地做了多少腌臢,依旧天天豪车酒好不畅快,总有一天得把他们一网打尽。”何俊才语气愤慨地说。
看着他坚毅的情,奚迟有种开口问问霍以辞那件的冲动,又努力压了下去。
kilig garden 二楼,霍以辞从沉沉的睡眠中醒来,站起来时呼吸滞了一下。
他伸手触向刺痛的肩膀,『摸』到了一块纱布。
他疾步走到卫生间的镜前,脱掉上衣,揭开了那块纱布。
肩膀上的伤口对合很平整,上面三条缝线间距均匀,连线头都一样长,从艺术的角度甚至可以说很精巧。
霍以辞的脸『色』却一下变得苍白,他甚至不知道个伤是什么时候来的,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鉴?
他脑海里浮现出了奚迟穿着白褂,站在阶梯上回头望着他的模样,眉目间像带着清冷的月辉。
他的胸膛中骤然被柔软和酸涩填满,他明明已经告诉自己,奚迟是他弟弟的前男友,他必须克制自己的感情。
霍以辞轻叹了一口气,走出来语气温润地唤道:“『奶』糖?”
并没有小猫咪喵喵叫着回应他,他眉心收紧,在两层楼中上下搜寻了一遍,都没有看到布偶猫的身影。
霍以辞立即将手机开机,还未找出附近宠物店的电话,一条消息跳了进来。
是奚迟发的,点开时他的心跳倏地一『乱』。
【在家吗?『奶』糖又跑丢了,现在在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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