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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重瞳？刺眸！
在带回柴元亨尸体之时，细心的骆芷蓉又又发现了。
从殓房中出来，就看见骆芷蓉手中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中放了两颗圆溜的东西。
蔡之翰没看清是什么，就大阔步地走了上去，乐呵呵地说：
“把我们喊过来，就为了看这两颗圆球？”
说话的时候，他已经将手伸到了盘子上，悄悄地攥住了两颗圆珠。
“蹭～”
当摸到两颗圆珠的一瞬间，蔡之翰彻底地傻了。
这哪里是圆球？
分明是两颗人的眼珠子啊！
看见蔡之翰的这个反应，骆芷蓉顿时就笑了：
“也不瞧瞧什么东西，就偷偷的抓走，这下知道了吧？”
蔡之翰赶紧将手里的眼珠子扔回盘子里，一脸嫌弃地撇过头去。
他这还是第一次摸人的眼珠子，虽然软软的，但想想就后怕，背后也渗出一身冷汗。
“你剜掉柴元亨的眼珠子作甚？就为了吓唬我的？”
蔡之翰脸上已有不悦，随即就气冲冲地质问骆芷蓉。
骆芷蓉听见这话，伸手就朝着蔡之翰的头上打了一下，随后极其不满地反驳道：
“我自然是在他的眼珠子上发现异常。你以为我平日就是百无聊赖去剜眼珠子的闲人？喂，我也是懂得死者为大的，你不要给我想的那么坏好不好！”
骆芷蓉这番话所说没错。将柴元亨的尸体从案发现场，带回到衙门的殓房后，仵作就发现柴元亨也是重瞳，而且与被杀娈童的重瞳一样，这就让仵作不得不怀疑了。
说着话呢，骆芷蓉就轻轻晃动了手里的盘子，盘子中的眼珠子，伴随着晃动而滚动，仿佛就像是活的似的。
蔡之翰自然是注意到这个反应，连忙开口追问：“你就快说吧，你究竟发现了什么？”
韦孝宽在一旁站着，瞅了半天，也没什么发现。
“最开始我们对吴义进行抓捕之时，来了一个重瞳之人，在我们内部奸细的配合下，把那次抓捕行动给搅黄了。本以为那个重瞳之人是三圣教内部的什么人，谁知道经过调查才最终发现，那次那个重瞳之人正是柴元亨！”
骆芷蓉用较快地语速述说着基本情况，并将自己的结论也都说了出来。
“所以，柴元亨为何会变成重瞳？我记得他之前并不是，莫非是因为得了什么疑难杂症？”
韦孝宽插嘴说到，在他的印象里，柴元亨并不是重瞳子。
韦孝宽所说不错，这也正是骆芷蓉的新发现。通过对眼珠子进行多重分析，这才明白，原来重瞳是刺画造成的……
骆芷蓉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又突击审讯了之前抓捕的山羊胡男人。
根据山羊胡男人交代，三圣教确实有类似的规矩。规矩大概就是，入教者需要破坏身上的某一部位，以显示自己会永远对三圣教忠诚，永不背叛。
“正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柴元亨此举不正是与传统孝道背道而驰了么？”
韦孝宽啧舌反驳，他打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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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瞧不上这伙人，还自称什么“三圣教”，“供奉道家三位真人”，简直是驴唇不对马嘴！
“我之前听闻过这种自残方法。在南疆某些土人族群中，很是流行刺眸。弄起来很简单，就是用细针刺划眼珠子表面，然后再在划痕中注入染料。虽然操作简单，但危险性是很大的，极有可能造成失明，又或者是其他各种疾病。”
骆芷蓉向众人介绍着刺眸，以及刺眸可能带来的各种风险。
柴元亨熬制尸汤，就是听闻苗人鬼话，可以治疗妹妹的疾病。而如今看来，他入教刺眸之举恐怕也是苗人蛊惑后之所为。
听见骆芷蓉的解释，蔡之翰顿时就呆了：“……真没想到，柴元亨对自己都那么狠毒。任何人被针刺眼，都会害怕退缩的吧！”
韦孝宽反而是很好奇，柴元亨为何会这么做呢？
“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他如此做呢？想要加入三圣教，完全可以破坏身体的其他部位。难道刺眸只是为了迷惑我们，从而让案件变得更加诡异？”
韦孝宽的话再次引起众人的思考，说实话，就目前来看，刺眸与案件并无关联。
“对于这个，我就不知道为何了。除非……你们能找到为他刺眸的人，而据我所知，这种简单但危险的技术，只有苗人寨子中的巫医可以做得到。而且这些巫医世代相传，技术自然会是很熟练！”
骆芷蓉继续为大家提供着线索，但她口中的“苗医”哪里会这么容易找到呢？
蔡之翰突然眼前一亮，他恰好认识一个人，而此人正是苗医……
就在这时候，韦孝宽突然咳嗽一声，一脸为难地说：“俺还有急事，你们二人先查着柴元亨，我去去就来！”
骆芷蓉自然是知道韦孝宽的意思，本想拦着他不让走的，谁知韦孝宽脚底抹油似的飞快逃跑，气的骆芷蓉原地跺脚咒骂。
看韦孝宽已经离开，蔡之翰本想走，却被骆芷蓉一把拉住。看着骆芷蓉恶狠狠地眼神，蔡之翰忍不住后退两步。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为何吴义要朝柴元亨嘴里塞那么多的幼鼠么？”
骆芷蓉怪异的表情之下，说出了这句话。
蔡之翰虽然知道有这个事，但只是以为是三圣教特殊的杀人方式，并没有多加去想。
骆芷蓉摇摇头，塞幼鼠乃是吴义一人所为，与三圣教没有任何关系。对于这点，山羊胡男人可以证明。
蔡之翰愣了一会儿，继续说：“如果是为了耽误验尸的时间，那柴元亨口中究竟有什么呢？”
“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异物，不过这个结论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了。在仵作的辛苦工作下，我们发现幼鼠乃是被人下过毒的，本来柴元亨嘴里存在的东西，在这种毒药的作用下也消失不见。”
骆芷蓉耸耸肩，一脸无奈。
听见幼鼠是吴义事先染毒的，蔡之翰顿时神色紧张起来，开口追问：“究竟是何毒？毒性如何？”
“暂不得知，需要进行下一步的诊断！”
“……在带回柴元亨尸体之时，我的手上有伤口，又沾染了这种毒药，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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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蔡之翰紧张兮兮地样子，骆芷蓉顿时哈哈大笑，讥笑他胆子真小，她说什么都信。
白了骆芷蓉一眼，蔡之翰这才庆幸地暗自安慰。
幸亏幼鼠没有染毒！
……
待佥书骆养性返回后，同时也给衙门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现在已经得知，吴义在逃离京城之前，曾用大量的血在墙壁上写下‘后会无期，来日方长’八个大字。万岁爷对此很是生气。
“难道我们锦衣卫都是饭桶吗？就让吴义那伙贼人如此挑衅？兄弟们，振作起来啊！我们都加加班，争取早日将三圣教的人一网打尽！”
这是锦衣卫衙门与三圣教的审判第一次交手，见识了审判的手段之后，番子们都后怕了，不想再与三圣教有任何关联与接触。
看着士气如此低沉，骆养性顿时就怒了，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呵斥道：
“凶手是如此的凶残，而百姓们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我等既为朝廷命官，当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怎能如此垂头丧气，对凶案命案置之不理？对百姓们的渴求置若罔闻呢？”
别看佥书骆养性说的这番话这么漂亮，衙门上下谁人不知道他的心思？
在着手调查这个案子之前，都督同知邹之有已经许诺了，如果骆养性能成功侦破此案，那邹之有将向崇祯皇帝进言，保举骆养性升职，并提领西司房。
这个许诺，对骆养性的诱惑多么大啊！
你要明白，在整个锦衣卫衙门，第一把手乃是邹之有，官职为都督同知领东司房。第二把手就是都督佥事领西司房。
第二把手就是邹之有对骆养性的许诺。如果骆养性真的升任此职，将彻底取代北镇抚司掌刑正千户，彻底地执掌锦衣卫日常事务。
“吴义用自己的血，写下八个大字，他哪里来的这么多血？”
“就是就是，我看佥书骆大人也被人骗了。不过，他们狠毒倒是事实。”
“朝廷真会忽悠俺们，从来都是空口承诺，一直不给咱们实际的东西，不去不去！”
……
堂下人生嘈杂，没有一个人应骆养性的号召的。对于这些老油条来说，做一日和尚撞一天钟是最好的状态。
什么案子，什么升官，统统跟他们没有关系！
看着堂下没有一个人愿意负责善后的，骆养性顿时就感觉到了尴尬。他画的大饼太多了，已经无法哄骗这些下属了。
“你们这些人精啊……”
骆养性暗暗叹气，现在他已经彻底没有了主意。
既然老油条们不上钩，他已经决定了，待晚上找来蔡之翰与韦孝宽，给她们二人骗过去就是了。
……
遣散了一众职官之后，很快的夜色就降临了。伴随着“汪汪汪”一声犬吠，街头的许多店铺也都纷纷关闭各自的木门。
最近命案频起，让百姓们人人自危，所以店铺也都早早地关门，概不接客。
就在骆养性刚醒之时，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喊：
“快，抓住蔡之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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