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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痒痒的,我艰难地睁开眼看到是阿黄正拱着我,我伸了个懒腰,笑眯眯地满怀抱住阿黄,阿黄在我怀里动来动去,我下巴抵着阿黄,感到一阵满足,小动物的治愈能力真的是一级棒啊。
忽然想起昨天的事,我猛地朝旁边看去,萧远不在,已然是早起床去了,我松了口气,掀开被子,蹑手蹑脚地朝卧室门走去,厨房响起萧远的声音:“起床了?”我抬头望去,他正似笑非笑的望着我,“去洗漱来吃早饭。”
我乖乖去了卫生间。
厨房的餐桌上已经准备好了早饭,我看着这桌子琳琅满目的早饭,食欲大振,立刻开始了狼吞虎咽,边吃边道:“你太贤惠了,萧远。”萧远端着杯牛奶:“早前我隐约记得其实你是来照顾我的。”我尴尬一笑:“嗐,别客气,你病了嘛,照顾你很应该。”萧远幽怨地瞧着我,我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胳膊,“好哥们,讲义气嘛。”
“讲义气倒是不必,但你不能始乱终弃。”
“哈?”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你得对我负责啊。”萧远忽然凑近他的一张俊脸。
我忙推开他:“少胡说了,昨天是谁抓着我不放的。”
“是我咯。”萧远挑眉。
“自然是你。”我不服气地回应道。
“那我对你负责,好不好?”他一脸奸计得逞。
我看着这张看上去单纯无害的脸,叫道:“阿黄,咬他!”
阿黄缓缓走过来,蹭了蹭萧远的腿,我悲从中来:“阿黄你这个狗腿子。”
萧远爽朗一笑,拍了拍阿黄的头。
电话忽然响起来,是老妈,我接起电话,那边传来了老妈颤抖的声音:“苏苏......”话还没说完,老妈开始抽泣起来。
我又担心又着急:“妈,怎么了,你别哭,发生什么事了,别着急,在家等着我,我这就回家去。”我从没见过我妈这么脆弱的样子,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心里万分焦虑。
“你爸他高血压晕倒住院了。你能请假吗,不能的话就别回来了。”老妈平复了心情这才说道。
“没关系,妈,你别担心。我这就回去。”我挂断电话,急忙开始收拾起来。
萧远在旁边已然听了个大概:“快收拾,我开车送你回去。”
“你病刚好在家好好休息吧。我自己开车就行。”
“别废话了,和我客气什么,你开车上高速,我还不够担心你的。”
我想想他这话也对,现在我心乱如麻,免不得着急上火,还是萧远开车更稳妥些。
萧远已经在这空挡安排好了所有事情,我心急如焚,恨不得插上翅膀直接飞回家去。想着老爸在医院,老妈一个人担心,我不住地绞着双手,萧远默默握住我的手,安慰道:“别担心,叔叔已经在医院了,一定没事的。”我紧张地点了点头。心里不住的再祈祷:一定要好好的啊,老爸。
高速路上萧远开的极快,路边的树刷刷地向后,我盯着前面的路盯的眼睛酸痛......
我以为爸妈是永远不会老的,我倔强的记忆仍然坚持的停留在老妈36岁那年。在我还没透彻了解本命年的意义的时候,我只记得她的头发上那个火红的发绳,承载着一个女人最美丽的年华和期冀,于是那一年就一直停留在我不愿再前进的记忆,我也仍然天真地认为我父亲高大且无所不能,只要鼻尖有他浓重的烟草味就会觉得心安。而现实是,我母亲的红头绳早已经不见了踪影,事实上早在好多年前,那条头绳上的红色珠子就已经无可挽回的掉漆了,而我父亲也早已不再高大,我站在他身边也已经快和他一样高了。但我仍然爱和他们撒娇,像小时候一样崇拜和称赞他们,小时候老妈的手很巧,绣花绣鞋垫织毛衣无所不能,总能在我弄坏东西的时候妙手回春,把我弄得破烂丑陋的东西再美美的修复。那时候我们这里过年是必须要织新的毛衣的,天刚入秋,母亲就开始早早准备我的新毛衣了,从买毛线开始的那天,我就一直在期待我的新毛衣,看着它在母亲手中翻飞舞动,幻想着它穿在身上会多好看,我母亲总会笑眯眯的在一旁征求我的意见并不厌其烦的回答我各种无聊的问题,等到织好后,那柔软的毛线里夹杂着母亲手心的温度,一针一线里都是暖意。还有小的时候老爸总是无所不会,会开各种车也会修各种车,还能修电器,能上屋顶,能搬的动所有重的东西,还能变戏法似的往家里带好多好吃的东西。如今他们老了,我却还以为他们还像年轻的时候强健有力,可我不知道,在我忙于工作的时候他们在想我,在我想念着他们的时候他们还在想我,但我却不能在他们身边照顾他们。想到这些,我的眼泪控制不住地直流,萧远在一旁安静地没有说话。
终于到了,我直奔医院而去。老妈正坐在病床边拉着我爸的手,我爸已经醒了,笑呵呵地拍着我妈的背安慰她。我跑过床边,着急地问:“爸,你觉着怎么样?”
我妈被我这冷不丁的出现吓了一跳:“这么快就回来了?吃饭了吗?”我摇头,我爸忙说:“没什么事,就是血压高了,你妈把你叫回来干嘛,快去休息休息和你妈吃饭去。”
我心下稍安,才想起萧远没跟着我进来,正准备转头找他,他带着一堆水果和打包好的午饭回来了。
“叔叔阿姨,怎么样了?我刚问了主治医生说没有大碍,以后注意饮食就好了。”说完又向我们说道:“大家都还没吃饭呢吧?”说着拿出来便当来。老妈看见是萧远,忙拉这他的手:“怎么麻烦你也回来?你叔叔没事了。”转头看了看我又说道:“多谢你送苏苏回来,你叔叔刚还在唠叨我打电话给苏苏,怕她吓着,路上出事,多亏了你送她回来。”又抹抹泪接着说:“好孩子,倒跟着白担心一场。”
老爸拍了拍妈妈的背,又转头笑着说:“快让小远坐,这么一路可辛苦了,你就别拉着孩子站着了。”
萧远装的人模人样:“叔叔阿姨的事又不是别人的事,我小时候在家蹭吃蹭喝的长这么大了,就当我是您二老的儿子一样。”这番话倒是哄的老爸老妈开心起来,更加拉着他嘘寒问暖起来。
我吃醋挤在中间:“怎么认了个儿子不管姑娘了。”我妈笑着拍我:“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似的。你李阿姨难道不疼你?”我立刻蹬鼻子上脸:“谁让我人见人爱呢。”
李阿姨是萧远的母亲,我们曾经住在一个大院,他的父亲在他小学的时候就意外去世了,很多时候我已经记不清那位叔叔的样子,但记得叔叔不在的那天,有好多人来吵吵闹闹,我不知道大家在吵闹什么,但却一直记得萧远穿着黑色的衣服,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似乎眼里全是悲伤,却并没有哭,他年少的稚嫩的肩膀因为忍着痛苦而不由地在颤抖,再不像往日那样与我打闹玩耍。
那以后他消沉了很久。有一次放学,我瞧着他自己一个人在操场上坐着,便走过去和他坐在一起,他扭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就这么和他坐着看夕阳喷薄出红色的光,映照在远处一栋建筑的块块玻璃上,泛起像水光一样的金灿灿的流动着的光来。过了很久,他扭头朝我说:“苏苏,那栋楼,是我爸爸建的。”
“很漂亮。”我回答道。
风吹起他年少时的短发,我瞧见他眼里的破碎的夕阳。
忽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老张,你老头子咋样了?”扭头一看正是萧远妈妈:“我听小远说的时候吓死了,赶快过来看看。”老妈拉过阿姨:“没事了,你还专门跑一趟。”寒暄完,老妈足足称赞了萧远十分钟。
我自然也是十分感激萧远的,当我束手无策六神无主面对意外情况的时候,我能再找出第二个像他一样可以依靠的人吗?这样想着不禁对萧远的感激又增加了十分,我挪过去感激涕零地说道:“萧远,多谢你啦,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萧远狡黠地冲我眨眼:“这么感激我,不如以身相许?”
我忙回头看两位妈妈有没有听到,见他们还在拉家常,才放下心来,骂道:“是不是不会正常说话!”
萧远看我这么紧张,更开心了:“趁着两家大人都在不如我们就定下终身。”
我扬手就要打他,他倒躲过去,冲我妈妈告状:“凤姨,您看苏苏。”我妈像拿个喇叭在我耳边说话:“臭丫头,今天多亏小远把你送回来,你还敢吓唬他。”
我看形势不对,立刻滚在李阿姨怀里:“阿姨,萧远他总欺负我!”
阿姨摸着我的头:“肯定是萧远的错,从小就爱欺负苏苏。”
我乐呵呵地偷偷冲萧远吐舌头,冲我老妈皱眉:“老妈,萧远是不是才是你的亲儿子。”
我妈扬手拍在我身上:“臭丫头,就知道胡说。”
阿姨笑呵呵地说:“哈哈哈哈,你们瞧这两孩子,从小到大都没变过。”
众人看着我和萧远都笑起来,我妈又开始唠叨我了,真不明白她怎么能有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能转换这个话题的能力:“哎,苏苏这丫头,也不小了,每次我说让她相亲,就和我生气。我是想着我和她爸爸年级越来越大,以后我们不在了总得有个人照顾她。”
阿姨忙安慰起来:“孩子们忙事业,有时候没时间谈也是正常的,你看小远也是一样。”说完似乎想起什么似的,瞅瞅我又瞧瞧萧远,我顿感不详,果不其然,阿姨笑起来:“哎?我看这两孩子倒知根知底的,他两感情又好,倒不如......”
我妈刚听了这么一句,好像忽然恍然大悟起来,立刻喜上眉梢:“小远这孩子我很喜欢。”
两位妈妈开怀大笑,她们两一定是商量好的!我心虚地看了一眼萧远,他倒瞧着我一个劲儿地笑,我忽然想起昨晚在他家的事,不由地脸一红,并没言语。
这些天我请了年假回来想多陪陪爸妈,萧远因为工作太忙并不能呆太久,只得回去。老爸留院观察了几日,并无大碍,开了些药便回家了。因着老爸的回归,家里的气氛热闹了起来,我妈的爱好日常是唠叨我爸,我爸的对策是假装什么都听不见,偶尔和我眨眨眼小声吐槽道:“更年期我们得多包涵。”我捂着嘴偷笑,转头就告发:“老妈,我爸说你是更年期。”我妈回声呛到:“这个糟老头子。”每每这时候,我就哈哈大笑起来。
工作以后能有几次像现在一样能开怀大笑呢,总像个陀螺似的转个不停,每日挂上得体的笑容,像带着一张面具,久而久之不知道自己是真笑还是假笑了。
在家里的每一日老妈都做好吃的给我,把剥好的橘子,切好的苹果,我爱吃的零食源源不断地送到我面前来,我倒像是个病人了。日日吃吃喝喝,养了一身好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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