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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晴依偎在墙角,强烈困意渐渐袭来,她尝试睁眼保持清醒,败给了还是疲惫。
祁隽拽起身旁的毛毯盖在女孩身上,用绅士手继续搂着南晴亲拍她的后背。
怀里的女孩自南方来,不识上海的风云诡谲。
她独自在街上薄衫淋雨,却愿意相信他这个素昧谋面的流浪者。
她是在梦里会发抖,会哭,好像很难过。
雨势逐渐转小,地面上积聚了不少大小不一的水塘,檐上的雨珠落到上面,一下就晕开了一圈圈波纹。
这样的静谧,让人联想起山里的纯粹生活。
连夜的大雨冲刷着都城的虹霓喧嚣,试图带走其中不净的淤泥。
祁隽放松了身体,倚在泥瓦红砖的墙上,注视着夜晚的街道。
无数个白日荒凉,深夜寂寥,他习惯了孤身一人。
祁隽缓缓闭上眼。
睡梦中的南晴在连幕的场景中看到了她自己。
她已来到刘姨故事中的大都市,她第一次觉得背井离乡的空洞和畏惧未来没有止境的噩梦。
梦里,洛惜灵燃起一盏明灯擦过南晴身边。
她走得飞快,南晴正欲去追,霎时看见侧旁的肖子涵。
肖子涵坐在靠椅上,高贵地俯视她。
天坛的光芒聚拢在他全身。
他在明,她在暗。
光芒深处无人知晓,唯有黑暗的万丈深渊积压了渺小自卑的愿望和祈望救赎的哀嚎。
深渊谷底万众消逝,只余南晴一人。
南晴伸出手尝试触摸看似灼烈的光,洛惜灵猛然从背后推了她一把,南晴摔倒在地,出现在明处,洛惜灵凑到肖子涵耳畔低语。
骤然,洛惜灵后退没入黑暗,肖子涵和光芒一同在她面前烟消云散。
南晴浑浑噩噩醒来,转眼即见祁隽还守在她身旁,她身上还多了条薄毯。
“醒了?”祁隽察觉到了身旁人的动作,揉着惺忪睡眼,因为刚醒,嗓音是低哑的雄性声线,“早安。”
“早,谢谢你收留我。”南晴边道谢边起身。
祁隽撑着腰爬起身,看了看远处,“现在时间还早,不如我带你去早市逛逛?”
“早市?”南晴眨眨酸涩的眼睛。
“就在步行街,很近的,去吗?”祁隽从毯子压着的角落拿出一个精致的袋子递给南晴。
南晴犹豫半秒,抬手接过,里面是一套崭新的雪纺紫纱裙与一双精巧的坡跟鞋。
南晴看向祁隽,“这是?”
“给你的,穿上吧。”祁隽比南晴醒得早,用最快的速度去寻了适合南晴的衣服和鞋子带回来。
南晴心中微暖,去了附近宾馆的洗手间换衣服。
在步行过去的路上,祁隽特意用自己工装外套抵挡众人投在南晴身上的目光。
祁隽虽是律师,选的服饰很适合南晴。
紫纱裙摆宽松盛开在小腿处,白色的丝带收腰系成蝴蝶结开在侧身。
比起凸显身材的礼服,这套服饰展现出的女性浑然天成的自然美。
南晴缓缓走出,祁隽这才仔细打量起南晴的美貌,“果然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好看!”
南晴害羞地拢住笑意,“祁先生就别打趣我了,还得谢谢您呢。”
“您?我的天呐,我们就差了十二岁,这这这……”祁隽挠挠后脑,然后很无奈地用手捂着脸。
“那,祁大哥?”南晴难得戏谑,心里都笑疯了。
现在是晨时六点,南晴难得起了个大早,好奇地在路上环顾着,决定前去看看上海的“早市”。
两人走在西藏中路上,就在南京路步行街附近,南京路步行街西起西藏中路,东至河南中路,所以说这“早市”就是早晨的步行街。
除去那些名家名店,还有不少玩乐小吃,像集市一样热闹,所以叫做“早市”。
走在街上,随时早晨,来人依旧不少,南晴闪着她水灵的小眼睛将周围的景象尽收眼底,逐渐兴奋起来。
街上有许多地方好多人都围在一块,大概是在看些小玩意儿,留作纪念什么的。
祁隽走在南晴身后,这时凑上来牵住南晴的手,往一家店铺走去。
这家店铺的门口吊着一个手工灯泡,光线有些昏暗,古色古香的内饰设计,点了檀香,店长一身汉服,亲自为来访的客人弹奏古琴。
“荣叔,我来了。”祁隽注视着店长说道。
“东西在抽屉里,自己拿。”店长的应答简短而迅速,连头都没抬。
祁隽熟练地打开抽屉,从中取出一个心形的小盒子,轻轻提开盖子,躺在海绵布上的是一枚小巧而精致的护身符,就和日本的护身符差不多大小。
它用丝线绣的梨花就像是贴在布料上,有盛开的花骨朵儿,还有散落的花瓣,呈现在这么一个小小的护身符上。
“荣叔你手脚很快嘛,我凌晨刚找你订做的,你几个小时就做好了,真漂亮。”祁隽满意的点点头。
“这可是你小子的托我做的,当然得赶工做出来了,还说什么急用。”荣叔故作不满地抱怨。
“嘿嘿,别生气嘛叔,谢谢。”祁隽还是一副嘻嘻哈哈的不正经样。
祁隽转身悠然一笑,“送给你的,当做幸运符吧!”抬手将护身符塞到南晴手上。
“给我的?”南晴意想不到。
有荣叔在,她不好意思拒绝,只好道谢,“谢谢祁大哥,谢谢荣叔。”
祁隽坦然一笑,瞧着南晴逐渐上升的喜悦心情,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嚯,原来你这臭小子把老怀表卖了,就是为了讨女朋友开心啊。”荣叔在一旁看着祁隽傻乎乎地盯着南晴傻笑,不禁开始调侃祁隽。
“老怀表?“听了荣叔的话,南晴愣在原地,好奇地看向荣叔反问。
“你不知道?”荣叔还以为南晴知道,这会儿自然而然解释起来,他的语速很快,祁隽想拦也拦不住,“这小子一大早就跑我这来,非要把他那块珍贵的老怀表卖给我,还让我帮他做一个适合年轻女生的护身符。”
“这小子有事没事就跑我这来玩玩,倒从来没这么正经过,谁成想是有女朋友了。”
南晴心不在焉地听着,脸色十分尴尬。
荣叔没有察觉南晴的变化,自顾自继续说,“那老怀表是祁老头的东西,也不知那老头怎么想的,给了这臭小子,现在这小子又把它卖给了我,回头这玩意要是有个万一,老爷子我可担不起这罪名。”
南晴直接放下东西跑出了门。
“南晴!”祁隽追了出去。
她跑的不远,祁隽几步就追上了,他挽住南晴,又怕拽的用力弄疼了她,于是圈南晴手腕上的手缓缓滑下,松开。
南晴停下脚步,低着头却没有转身,留给了祁隽一个解释的机会。
祁隽面对南晴难得感到心虚,试探地开口,“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
南晴眼神带着歉疚,郑重其事道,“我不值得你破费。”
她突然就想通了一夜之间在祁隽身上发生的变化。
祁隽变卖了父亲的老怀表,为她做到这个地步,南晴心里的愧疚不禁作祟。
她很不希望这是因为她。
南晴转回头与他承诺,“老怀表的事,我先欠着你,以后一定偿还。”
“不……”祁隽像被什么扼住了脖颈,言语止在喉间。
祁隽从口袋里掏出刚刚拿出店里的盒子,里面是他坚持要送给南晴的幸运符,“收下这个吧。”
护身符护佑平安。
祁隽原本不信这些,此刻他也不是在可怜谁,只是他流浪多年,走南闯北十余年,心底向往的是一份纯粹干净的爱意。
祁隽默默目送面前的女孩远去的身影,南晴没回头看他。
没有先兆的初遇,没有不舍的分离。
也许此生此世,两人再也不会相见了。
祁隽猜想着女孩已经走远了才敢抬头,目光追寻着南晴离去的地方,直到那一抹紫色淹没在人群彻底消失在他的视野中才黯然落眸。
人生就像一片森林,有的人走了出去,从此他们就再也不能相见。
把和每个人相遇,当作一生只有一次的缘分。
在每一次这样的相遇中,都衷心为相遇的人祝福。
“南晴,再见,愿你一世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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